下意识动了起来,拔腿带着其人向书房前去。
疤脸男子随之而动,进到门里。合门之前再次探出头去观察小巷之中环境,确认无人之后。
这才拉上门栓,将木门闭紧,尽可能将一切恢复原样后,跟了上去。
行色匆匆,两人一个前面带路,一个跟在后面,谨慎地避开众人,悄然来到书房。
书房里依旧是半明半暗,古旧的博物架沉没在阴影当中。
张潮在书房正中的椅子上坐着,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的眼神显得深不可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不紧不慢的节奏。
这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算计和焦虑,他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突然,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他迎到门边,张鹏寿和疤脸推门而入,待二人刚一站定,张潮马上轻轻地从里面把门锁上。
张潮回身盯着眼前的疤脸,凝视着他的神情,想要从中观察出什么。
他试探地问道:“敢问尊驾是徐督军下属哪位将军?如何称呼。”
疤脸同样也在看着张潮,听到此话,微微扬起了头,喉结滚动之间,发出宛若磨砂的声音:“我是个粗人,张议员叫我徐彪就行。”
徐彪眼睛里透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透过人的内心,让人不寒而栗。
张潮心中暗自点头,姓徐说明和徐督军徐树政关系匪浅。看起来徐督军还是很重视自己所说的一切。
“不知道徐督军对于我们的提议有什么意见?”张潮再次试探,眼里渗出一丝阴险的笑意,唇角微动。
徐彪脸上的的疤犹如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给人一种冷血无情的感觉。
他冷哼一声,神情不满:“意见?大帅能有什么意见?
当初不是你们联合起来赶走的大帅?”
张潮目光一闪,试探到此为止,轻蔑地笑了笑:“冤家易解,不易结。过去的事儿纷纷乱乱,谁能说得清楚?
督军让你来不会是兴师问罪,发牢骚的吧?”
徐彪深吸一口气,像是很不耐和张超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沉默了一会儿。
耳畔响起了自己义父,徐大帅来前的嘱咐:“彪儿,咱们现在安徽举步维艰,你这次去还是要看看张潮的诚意。
咱们能回到湖北还是最好的。”
眸子里面有些动摇,点了点头:“好,你具体说说我们怎么重回湖北。”
见对方话风软了下来。
张潮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平平。听起来好像毫不在意,但是又暗藏杀机。
“我知道徐督军如今战线吃紧,兵疲师乏。急需得到补充。
我就是特地来江城给督军送礼的。”
疤脸徐彪直了直身子,他知道重头戏就要来了。没有接话,目光炯炯直视张潮。
张潮沉声道:“江城,乃兵家必争之地。长江如刀,直抵武昌。从这里扬帆,船只畅通无阻。
徐督军占领江城,而后亲率大军挥师向西,我们张家会迅速联系省里亲朋故旧,到时沿岸势力都会望风而降形成对省府的合围夹击之势。”
徐彪忍不住赞成地点了点头,作为军阀的养子,他清楚张潮的话没有水分。他们之所以兵败之后拼命往江城靠过来,也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