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云说完即下山不着一色,待她快步走到崖前就见对方已飞身纵下了数十丈,转眼消失在山雾之中,未免惹她不快,不由道:“这人怎么一副牛脾气!”
回想鸣云下山前话说的那即生冷又执诚的话,不觉又气又笑,可待笑过后,发觉山上只剩下自己一人,冷风横渡,卷起一天花雨,如泻冰泉也似往了山外白云深处泄去。
虽是美不胜收,不免又显得空山寂静、形单影支,佳人秀眉不由一蹙。
鸣云此次苦修内力增长一倍,下山时自然轻松不少,更要紧的是,他在水底培下了天眼通的根基,身外事物纵有眼力观察不到的地方,因得五感灵机感应,已可多少得窥一斑。
鸣云手眼本就超出群伦,尽管只是得了这一点点感应,功力精纯便得又大进一步。待到山脚下不过用了一个时辰,与先前上山用足七天七夜功夫相比,恍若隔世。
因他还未习会驭气飞行的本领,回程依旧全凭脚底功夫。好在功力进步,又为在水下得了驭气的法门,轻功提纵术自然也跟着长进,待到傍晚时分已回到近秋堂前。
仔细算算,行程比前番快了一倍有多。
鸣云本以为日落西山,竺十八该当归返峨嵋宗门居处。
未想到了近秋堂门前演武场,就见竺十八正领着众弟子围着六角桌,案上大摆酒肉蔬鲜,案中一口铁锅烧的水气沸腾,桌前五人筷子纷飞,正在吃着火锅。
“唉!还是鸣云这小子灵光,一去多日不回,回来就赶上咱们一个月一次牙祭!”竺十八一面一掌拍落窃香童射电一般伸向火锅的脏手,一面笑与鸣云道。
被竺十八看着,鸣云大是不好意思,连忙抱拳致歉道:“弟子大胆妄为,一去多日不归,还请竺师叔责罚!”
竺十八笑道:“罚什么?你要是偷跑了替我省心,我开心还来不及。可惜你小子不但没跑,还功力倍增又回来了,我就更没道理罚你了!”
说着把身边空位一指,又道:“找着板凳来坐下,既然来的迟了,我就罚你给你窃香师弟挟肉。
这臭小子一双脏手要是伸到锅里,人还能吃吗?偏偏你们兄弟几个都废物的很,除我之外谁也拦不住他,害我少吃了多少肉!”
说话间,又举手接连拍飞窍香童“飞爪”与朱光武“铁筷”。照着朱光武劈头骂道:“你这小猪头,赶情我收拢你师弟的肉都被你小子吃了,说好了一人一筷子,我是师傅,得双份!怎么转眼就敢忘!”
朱光武本是屠户出身,平日里三餐见肉,如今到了峨嵋山上几个月都难见荤腥,早把他饿惨了。
闻声叫屈道:“师傅您不知道,这鹿肉没油,一条鹿腿都没有一口猪肉吃的过瘾,我这嘴底下已经是省了再省。
再说照身量来算,就算您该得双份,我少说也得是您的双份再加一口……。”说到后来,嘴巴里已经是嘟嘟囔囔,只管开吃,不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