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青白,路也青白,清晨伊始的万物与月同色,满眼白蒙蒙,看不清却看得见。
陆月背着赤身裸体的游夏,一边跑一边笑,笑得眼泪横流,直言采花大盗这职业门槛太低,一不小心入职转正了。
面对调侃,游夏双臂用力勒住陆月脖颈威胁:“今晚的事敢外传,阉了你!直接将采花大盗的门给你锁死。”
陆月张大嘴巴,努力呼吸空气:“不对啊,你力气什么时候恢复了。”
“赶紧给我下来!”陆月脖颈一缩,肩膀向上一抖,一坨白花花的肉从身上掉下。
“你也知道,囊袋里没有别的,就是衣物多。”
“后面不知道有没有人追,赶紧穿。”
“你说那银发老头扒光你就为一贯铜钱?”陆月刚能痛快喘气,便开始话痨。
“我要不那么说,你能这么顺利入行转职?”游夏慢吞吞地将囊袋中的衣物一件一件展开,又慢吞吞地挑出一身深色,完全不顾及赤裸着身体。
“那老头到底在找什么,不会是银方吧。”陆月皱皱眉头,若有所悟。
“六个银方,弄丢了四个,这事一定不能泄露。如果被九色浪潮的人知悉,可就麻烦了,必须尽快找到丢失的银方!”游夏嘴上十万火急,手上依然不紧不慢。
“大爷能不能动作麻利点,一会儿追兵来了。”陆月瞧着游夏慢吞吞地动作,恨不得替他穿上。
刚说完,乌鸦嘴随即应验,隐隐约约看到后面播土扬尘追来一队人马。
“走!”陆月抓起囊袋便跑,游夏犹豫一下,提溜裤子跟上后面。
“停停停。”没跑出几步,游夏连忙叫住陆月。
“跑什么跑,万象观复不要啦,没有它怎么找银方,况且强弱你是真没概念,这点喽啰兵还不够塞牙缝。”说完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一边等对方靠近一边整衣敛容。
脚气大叔、木头人哪个不是强得要死,陆月尽管怀疑后面这些人并非等闲,但他不怀疑游夏。双脚一个急刹回转,也抄起一根树枝,摆好防御姿势道:“我相信你说的,加油助威我熟。”
“你大爷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游夏将树枝稍作整修,一窜身,人已射出。
十余丈外,七八个青衣壮汉身骑健马,远远地一边嘶吼一边搭弓。
弦弓未发,却已见人仰马翻,吼声未逝,哀嚎又起。
下鞍、撤镫、放马,扒衣、对绑、掩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二十几岁面色稚嫩的少年所为。
“得从几岁熏陶才能这么专业”这是一个个壮汉眼神中透出的信息译本。
“不对呀,怎么尽是这种货色。”陆月目瞪口呆,却不是因为别的,是严重怀疑软小须给他的新手任务属于末日级别,顺便又一次让软小须坐在店里喷嚏不止。
壮汉们实力虽弱,但骨气不弱,游夏连续问了几次银发老者底细,并无一人回应。
游夏无可奈何,转头交给陆月:“来,下三滥的事你熟。”
“偷鸡摸狗、调戏妇女、卖友求荣,这些我在行,对付这种粗壮汉子在下着实无能为力。”陆月一甩头,甩得一干二净。
“咱们几个,论威逼利诱这方面属你最有天赋,有时间好好进修下,别浪费了。”游夏拍拍陆月肩膀,向北而行。
“去哪?”陆月问。
“当然是去拿回万象观复,然后再给那老头洗洗脑。”游夏大步流星,示意陆月跟上。
“洗什么脑?”陆月虽然猜到了,但不影响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