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们身上有银方的信息,不能让他们知道银方丢失的事。”游夏摆出一副足智多谋的神情,继续大步前行。
“行,我陪你拿回万象观复,完事你陪我体验下SSS级新手任务。”陆月紧跑几步追上,然后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怎么落在那个罗锅手里的,这世上难道还有咱们应付不了的毒?”
“哎,麻痹大意,知道下了毒,但没想到那毒如此厉害,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要不然区区几根草绳能困住我嘛。”游夏对自己很是自信。
“是呢,被扒光都不反抗,当时还以为你取向升级了。”陆月一脸坏笑着补刀。
“你丫的,我要是打得过你,现在就扒光你。”面对陆月无孔不入的调侃,游夏只好转移话题:“你第一天到香来阁时的那位脚气大叔不知道什么来历,确实强得离谱。按理说这么强,应该听说过,居然一点信息都没有。”
“还有,给你普及下当世的一些知识,免得你看见人就知道跑。”游夏侃侃而谈,不再给陆月插嘴的机会。
东林驿站白天的忙碌程度稍逊夜间,许是见不得光的事太多。
游夏和陆月到达时刚好上午的朝食时间,驿站四处弥漫着烟火气。游夏穿不穿衣服都难免被认出,只好充当后勤躲远一些,陆月自己上前打探。
昨夜银发老者出现的那家面馆在阳光饱满的白天依然挂着厚重的门帘,无疑让里面多了分神秘。
陆月径直走近,掀起门帘。
一刹那一大束阳光射进,屋里人们齐刷刷扭头望来,似乎这扇门帘在白天就不该被掀开。
面馆内很是阴暗,充斥着一股霉腐和汗腺混合的酸败气味,不用适应光线变化,陆月一眼便将屋内情况看了个清楚:零零散散十一张桌子,有方有长,桌上大多坐满了人,且大多都是昨晚那种青衣壮汉;最里面墙边堆着一个熟悉的青色囊袋,原封未动的样子似乎印证了银发老者对它不感兴趣;屋子只有一扇窗,窗下一张方桌端坐一高一矮、一长一幼两位白衣人,也是唯二与屋内其他人衣着不同的人。
陆月放下门帘,径直走到矮个白衣人对面坐下。
此时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户升起两缕纤尘,纤尘与面碗上的热气交织,在交织中矮个挑了挑筷子,一口咬断圆滚莜黄的几根面条,“滋溜”一下吸进嘴里,一边吐着热气一天快速咀嚼。
这一幕把三天没吃过一顿热乎饭的陆月看得口水澎湃:“掌柜来碗面!”
“两碗!这样一模一样的就好。”陆月的眼睛停在矮个白衣人上下蠕动的嘴唇上,才发现此人左脸有一块醒目的疤。
陆月左边是高个白衣人,直挺挺的鼻翼,一字横眉,虽然连鬓胡须疏于打理,但仍能看出是位帅气大叔。帅气大叔吃面时尤为特别,一根面条放进嘴里不嚼够七七四十九下,不下咽。而在陆月与帅气大叔之间的桌角,斜倚着一把长长的剑,剑无剑鞘,只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
白衣裹人,多见;白布裹剑,少有。这种怪异让陆月能不能顺利拿到角落的囊袋增添了些许未知数。
等面的功夫,陆月用余光细细观察周围,始终没有发现昨夜的银发老者。等面一上来,陆月立刻收回心神,风卷残云般将两碗面吃进肚里。
口腹之欲得到满足的陆月开始寻思白衣人与银发老者有没有关系,明抢把握有多大,一抬头,恰与对面矮个子投来的目光相撞。只一瞬间,矮个的瞳孔极速扩张,惊恐的神情像水洇湿布一样,转瞬铺满面庞。
陆月不知矮个子的惊恐缘何,怕别生枝节,于是起身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囊袋。
就像拿自己的东西一样天经地义,陆月不紧不慢穿过几桌壮汉,轻轻弯腰捡起囊袋,跨在肩膀上转身便走。
刚迈出两步,突然反应过来的壮汉们“蹭”得一下抽刀站起,一个一个脸上都是对陆月这种正大光明拿回行为,视为挑衅的愤怒。
从上一场战斗游夏对付这些人来看,陆月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一把把弯刀上,而是盯着高个白衣人。假如会有危险,那一定来自他。
陆月还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只是步伐稍稍有了错乱,毕竟要不断避开从各个角度袭来的劈、削、刺、划。
随着壮汉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落空,陆月离门帘已经越来越近。
窗边的高个白衣人依然低着头,一根一根细嚼慢咽,似乎周围的一切与他都没有关系,甚至整个驿站与他也只有这一碗面的关系,等吃完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碗面即将食尽时候,矮个子脸上的惊恐突然换作惊呼,爆发而出:“死人!雪原中那个死人。”
高个白衣人正在细细咀嚼面条的腮部戛然而止,缓缓抬起头,眼中迸射出的精光将整个面馆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