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鸢儿帮师妹平顺了内力,喂她吃下两颗清神丹,还未转身,又听身后人道了句“多谢”。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乔鸢儿从来不会让自己窝心,当下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公子真是会说笑,你把我家汐儿及时送了过来,这声‘多谢’怎么算都该是我来说的。”
“汐儿?”这人明显略过了话中的重点。
乔鸢儿竭力维持住即将崩坏的笑容:“‘汐儿’这两字,只怕公子叫来不合适吧?”
凌千尘虚握右拳在嘴边清咳一声,余光迅速的掠了一眼床边,轻舒一口气,没在意心里悄然浮起的一丝茫然。他长眉一挑,转瞬又换了一副江湖磨砺十数年的人该有的嘴脸,
“在下刚刚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并无它意,乔姑娘见谅。”
乔鸢儿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不想搭话。
凌千尘转头看着地上人的打扮,恍然采花大盗竟是两个人。难怪官府这么难办案。他蹲下捏开采花贼的嘴,右手一弹,将一颗丹药射入那人喉咙。他拍拍手坐在桌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的人咳个昏天黑地。
“你给我吃了什么?”采花贼双手抚着喉咙又怒又怕,他之前已被乔鸢儿喂了软骨散,现在仍浑身无力。
凌千尘闲闲的挑着嘴角:“南疆的噬心蛊,味道怎么样?”
“什……什么噬心蛊?你喂我这东西干什么?”
凌千尘冷冷一笑,不再开口,斜挑的凤眼微眯,紧紧盯着地上人的双眼,适才一派悠然的眼神瞬间凛冽,像一头暗夜的孤狼。明明斜挑着嘴角,却不见半丝笑意。
屋内的气息霍然间凝住,乔鸢儿无意识的后撤了一步,抬手抚在胸口。
采花贼已然哆嗦着把怒气吞进了腹中,虚虚的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人结结巴巴的辩解:“大…大侠,我知错了,我…我猪狗不如,我武林败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祸害人了。您大人有大量,把解药赐给我,小的马上去官府自首。马上去…马上去…”
凌千尘歪头挑了一下眉,屋内骇人的压迫感瞬间撤去。他好笑的开口,依旧是悠闲的语气:“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既然是给南疆做事的,你主子怎么会不管手下的死活。你们捉了那么多的女子送去南疆,他无论如何会给点儿赏赐的。”
采花贼听不太懂他说的话,急的想跪地磕头:“大侠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南疆啊!我们兄弟俩就…就仗着会点儿毒术,祸害了几家姑娘。没捉过谁,真没捉过谁啊。”
凌千尘板了脸,一副证据在手的样子:“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既找到了你们,又怎么会没有证据?京城的林萱、洛州风月楼的兰漪,你可还记得?”
“没…没啊大侠,我们俩没在京城犯过案,也没采过青楼的姑娘啊。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凌千尘眯着眼轻声道:“你是说我错了?”
“不…不不不…不是…可、可是我们真的没做过啊,大侠饶命啊饶命……”
凌千尘将采花贼诈了个干净,打算放人一马:“行了别喊了,我要你的命有何用?不过是见你印堂青黄,气劲虚滞,随手赠你颗丹药补补而已。”
采花贼瞬间收声,半信半疑的被凌千尘拎起后领子,丢给了院门外的护院,让他们押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