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十七被砍的斜倒在林子边,一声闷哼,吐出一口血来。周围的笛声一刻不停,扰的他惊怒不堪。他一把抓过身下的三颗石子,射向林中的凌云。郭鹭上前抵挡不及,只能大声提醒她躲开,两手釜底抽薪的斩向贺十七。
这一剑用了全力,硬生生压过贺十七的左臂划伤了他的脖子。贺十七一惊之下只得强聚五分内力把郭鹭震翻在地,自己也疼的眼前一黑。
那边凌云在贺十七抬眼看她时就陡然一激灵,见有石子射过来,便迅速侧身躲避。
但她只偷偷练过一些防身的招式,从未见识过暗器,一前两后三粒石子的路径她根本看不出来。躲过了第一颗石子,却立马被后两个射倒在地,竹笛被击飞,落到一丈外的灌木丛里。她右肩也被打的骨节错位,整个右臂用不上一丝力气。
笛声一停,贺十七身上的疼痛即可缓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被划伤的脖子,勾舌舔了舔手上的血,狞笑着扑向踉跄起身的郭鹭。
郭鹭不敢轻心,运足内力横剑相抵,朝凌云喊道:“快走!”
“谁都走不了!”贺十七左手抵剑,右掌破空拍来。郭鹭也不躲闪,咬牙一掌迎上,隐隐有同归于尽的架势,把对手生生逼退两步,喷了一地鲜红。
“我居然又吃了这小子的亏!”贺十七恨恨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丝,盯着依旧立在原地的郭鹭,有些摸不准他的深浅,不敢再贸然出手。他施魔功炼治内伤,好不容易恢复了大半,现在又差点被打散。
郭鹭直挺挺的站那里,双眼铮亮的盯着贺十七,手中紧握着玄铁剑,似乎随时准备刺出去。
但事实上,他牙关都在抖。
郭鹭缓缓侧头看向林子里,凌云没有逃,她忍痛爬起来,踉跄着一头扎进灌木里寻竹笛。
“她为什么不赶紧跑呢?我拖不了多久啊。”郭鹭强撑的浑身发颤,终于忍不住以剑柱地,鲜红的血铺了一地。
“原来如此!”贺十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刚的气势,纯属是他硬撑出来的,这小子已是强弩之末了。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正踏在那片血红上,在郭鹭挥剑前一脚正中胸口。
郭鹭被踢翻在地,胸口痛的仿佛要裂开,眼前漫过瞬间的黑暗,喉咙里又是一阵腥甜。
凌云听到他一次次的吐血,仿佛又回到破瓦房里,整个人被无边的恐惧摄住。她浑身颤抖的扒开一丛丛繁密的灌木杂草,到处寻找打飞的竹笛,手上脸上划破了无数道血痕。
可是没有,小小的竹笛依旧不见踪影。
河岸边,贺十七一脚踩在剑上,弯下腰掐住郭鹭的脖子,阴森森的盯着那小子的眼,并未如愿的寻到一丝畏惧。
“说吧,你想怎么死?”贺十七刚刚受了罪,一点儿不想给他个痛快。
“咳咳——,”郭鹭斜斜的挑起嘴角,直望着眼前血红的眼,“我还是比较喜欢活着。”
贺十七身后,凌云闭着呼吸缓缓走了过来。她脸上一片淡漠,道道划痕渗着血丝,一双眼睛清冽的慑人。
凌云不吼不叫,只咬紧牙拼了全力撞向贺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