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昏迷的颇为彻底,他还来不及想明白一些事。羌国与魔教联手,必然所谋甚大。如果说“妃菱玥”引自己入瓮,是不了解自己的身份与目的,只打算送条死路。那鬼面人两次都未下死手,当真没有道理。
他想起自己弃剑救叶云汐的那一刻,鬼面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失望中又夹杂着欣慰,看的他疑窦丛生。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进。
“啧,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儿,怎么进来都不打个招呼呢!”凌千尘嫌弃的闭上眼,默默的感叹。
“炔儿,别装了,睡了三天还不够吗?”
凌千尘蓦的睁了眼,转头,看见自家师傅立在床边,身后还跟着个朝他龇牙咧嘴的薛洛羽。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挪着肩膀就要起身,被妃清辞轻轻按了回去。
“你好生躺着,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哪次见你不是满身的伤?”妃清辞让薛洛羽帮忙扶他起来,给他肩上换了药,又把沾了冷水的布巾敷在他额头。
“师傅……”
“师傅有心愿未了,不能终老西山。”妃清辞示意他少开口,万一伤了喉咙就麻烦了。“其他的事小羽会告诉你,我还有事要忙,回头再来看你。”
哎,长大了果然没好处,连师傅都不疼他了!凌千尘抚了抚伤口,一脸感伤。
“小尘子您快把这眼神收了吧,现在有这觉悟不嫌晚嘛!自己赶着去踩刀尖的人,还好意思抱个被角装委屈!”薛洛羽一屁股坐在他床侧,支着腿恨恨的瞪他。
“薛小爷,兄弟我现在可是重伤!”
“所以呢?”薛洛羽挑眉开扇。
来个人把这位爷拎出去!
“罢了罢了,你就好生躺着,听我给你讲……”
凌千尘好生躺了半晌,却并没见这人开讲。
他投眼看过去,见薛洛羽下巴杵在骨扇上,一脸纠结。
“这事儿有些复杂,我好似说不太清楚。”
“……”
“不过几方人马都牵在你手里,想必你可以自行参透。”
凌千尘沉默,唯一完好的右臂扯过床头的外衫,劈头盖脸的朝他砸去。
“那什么,我是说,把我知道的那部分跟你讲讲,就不再串这件麻烦事儿了。”
他骨扇半空绕了一圈,把外衫重新挂回床头,才悠悠开口:“我在山洞里见了真正的妃菱玥,当时吓了一跳,但是又没办法给你传信,只能先把答应你的事做到。我与兰漪姑娘被那什么蛇姬追截了一晚,然后他们掩护,我逃出了林子,被妃姨和乔鸢儿救了下来。”
说到这里,薛洛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两人都活着!”
“如何救的人?”凌千尘见他总说不到重点,不得不哑着喉咙提醒。
“唔,当然是妃姨出手啦。任前辈的儿子与妃菱玥亲事将近,羌人为了避免麻烦,给他们下了天人五衰,不过只任前辈一人中了毒。妃姨怀疑他们手中有解药,于是出手毒倒了妃菱玥。没想到她还是个大人物,本来是想拿她换人的,结果她一招假死,把我们都骗了过去。还好林潇来的及时,直接袭上了他们老巢。”
凌千尘明白了个大概,点点头又问:“逃了多少人?”
薛洛羽不料他惦记着这个,愣了片刻才答道:“据我所知,逃了三人。假的妃菱玥,还有救她的一个死士,蓝纤纤被乔鸢儿重伤,也带着蛇逃了。”
“捉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