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窗而出,像一只夜猫在院墙上快速移动,一路返回到宅子的门口。我蹲在门口那低垂的房檐上,重新梳理了一下进入宅子之后的种种思绪。这宅子的确有点诡异,让人不知不觉间就产生了幻觉,那些若有若无的感觉如影随形,让我无法捉摸。目前来看,似乎找不出什么明确的可疑点,但那包神秘的粉末得拿回去好好测试一下。我轻轻跳墙而下,宅子外种植的花正开得茂盛,我不小心踩断了几只,我怕行踪暴露,只能把地上的花捡起来装进怀里开始往回走。
不到一刻钟,我就回到了桥边。守卫们像是被惊吓到,猛地跳了一下,其中一个声音颤抖着说:“大人,您回来了。”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问道:“里面还好吧。”守卫的脸色突然十分紧张,他的声音开始结巴起来:“大人,半个时辰前,邱……邱彪被杀了。”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震惊:“啊,又有人……”,我赶紧往里面跑去。
木子清看到我回来了,直接过来问我:“怎么这么久。”我焦急的说:“一会说吧,邱彪在哪里被杀的。”木子清引我来到大堂后通向停尸房院落的回廊上。指着地上还没收拾的水渍说:“就是这里。”我惊讶:“没有血迹?”木子清说:“邱彪死于溺亡。只是,衣服是干的。杀手好像是把邱彪的头埋进水桶里类似这种的做法,只不过衣服除了衣领周围以外,其余部分都是干燥的。”我自话到:“溺亡却衣服未干。我先去停尸房看看尸体。”
现在停尸房放了四具尸体,杂役看到我进来很震惊,站起来说:“大人,您回来了。”我说:“先看看邱彪的尸体。”仵作掀开白布,我仔细打量邱彪的尸体,我看到脖颈处的红色痕迹我问:“这是怎么形成的?”仵作说:“应该是邱彪在跟凶手拉扯过程中,被凶手抓住衣领了吧。”邱彪脖子两侧有两条深红色的类似勒痕留下的条形痕迹,奇怪的是这个痕迹浅浅的在他的下巴位置消失了。我想这个勒痕的迹象总感觉怪怪的,凶手如果是抓住他的,那根据身形判断,抓住他脖子的人要比邱彪高出一个头身,我在旁边比划了一下,如果是凶手那么身形比我还要高出一截,我只比邱彪高出一些。
木子清问我:“你这么比划,要不要查一下比邱彪高的人,起码高出半个头身的人。”我说:“可以召集起来问一问,我先看他的尸体。”说完,木子清带着周登海出去了。
他们走后,我问仵作:“邱彪溺亡是怎么判断。”仵作说:“邱彪的尸体没有致命的外伤,脸部有一定的肿胀。”他指着面部继续道:“他的面部皮肤苍白且皱缩,因为浸泡在水中皮肤表层的角质层吸水膨胀后又脱水收缩所致,他的口鼻处这种白色的小泡沫也是溺水的主要特征。”我点点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跟仵作合作,之前并没接触过这些与尸体打交道的人。
我坐在停尸间重新回顾一下案件的线索,韦观吉指甲里的异常毛状物,邱彪的头溺亡,司屏藩在丘南的秘密,楚济熊的笑面虎,三年前的升迁,祝积的老宅,白色的粉末。想到这里,我取出怀里的花朵,这奶白色的花已经被我压的软软的。我把它摊在手上细细观察,这时仵作说:“诶,大人,这花是。”我说:“在祝积宅院周围刚摘得。”仵作震惊到:“大人真去那宅子了?”我说:“对啊,我以为凶手会躲在那里,过去排查一下。”我叫住仵作:“这花你知道是什么嘛?”仵作说:“大人不认得这花?”我点头说:“我是北方人,这种南方的花肯定不知道。”仵作点头说:“这就是普通的喇叭花。”听完我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是特地种植的什么品种,原来就是大喇叭花。
这时木子清叫我过去,我离开停尸间来到大堂,符合身形特征的一共才三个人,还都是护卫,一晚上都在站岗,身边的人都能为他们作证,我摇头这下又走入到死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