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想自己这一去,想来又给大家找了不少的麻烦,当下起身,给众人行礼道谢。
等众人互道安慰后,金蝉又想起一事,对张道陵道:“张大哥,我临来时,曾求地藏王菩萨指示我母亲亡魂在那里,地藏王菩萨说他因受天规所限,不能直接告诉,只是让他座下神兽谛听告诉我句谒语,让我去悟。”
张道陵听了也是欢喜,忙问道:“是何谒语呀?”
金蝉有些沮丧地道:“哎,那谛听只是与我道,‘小师父,你有难言之隐,我亦难言,汝之所求,应着汝身。’说完就转身回去,卧在地上睡觉了,根本没说出什么偈语。”还没等我再问,地藏王菩萨已命人将我送了回来。
张道陵奇道:“奇怪,既然是地藏王菩萨有命,那谛听为何还敢在菩萨当面不从呢。他说你有有难言之隐,他亦难言。这不明摆着是违规上命吗?”
金蝉听了也是迷茫,想了想又道:“不过,地藏王菩萨虽是慈悲,可地府中众人无不对他尊敬万分,想来那谛听不敢违他命啊!”
“小师父,你有难言之隐,我亦难言,汝之所求,应着汝身。”张道陵一连念了三遍,这才问道,“金蝉,你当时有何难言之隐啊!”
金蝉回道:“张大哥,他们问我从那里学来的灵魂出窍大法,我因受你嘱咐,没有告诉他们,又因我过迷魂殿时,被问是否是柏利时,我在饮了迷魂水后,本应吐真言,却迷迷糊糊应了声是。因这两件事,我才被发到地狱中去的。”
“是这样子。”张道陵听了,又念了遍“小师父,你有难言之隐,我亦难言,汝之所求,应着汝身。”这句话,眼前忽然一亮,道,“金蝉,你的难言之隐是无法告诉他们是从仙谷中学来的法术,那谛听的难言,难道指的是这仙谷不成。看来咱们得再入谷一寻了。”
金蝉自打离开身体,入了地府后,神智多少有一点不清。现在灵魂入体多时,神智也完全清醒,听张道陵这么一说,喜道:“要是这样,正好龙儿在那里,有她们相助,那真是太好了!”。他脸上欣喜若狂,抱着小黑又喜又跳,恨不得这就回到仙谷中去。
张道陵又道:“不过,那仙谷仍是仙人待的地方,以你我之能,也是有仙人相助,这才费尽辛苦才能进得去的,太后的残魂如何能进得去,还是个未知数,咱们去,也只能是碰碰运气。”
小黑却道:“哎,张大哥,不要想那么多,咱们先去仙谷就是了。早去,就能早点找到啊!”
张道陵一想也是,他算了算日子,道:“我与那道人打赌半个月后见面,现在已过去了九天,太后的性命之期也就是四十天了,我们现在就去仙谷一寻。”
当下张道陵带了小黑,和金蝉下了邙山,再一次踏上王屋山之路。
等进了山中,张道陵心想这仙谷变化莫测,前番进谷之路,想来已不复存在了,龙儿此时已暂摄济水神位了,我何不入水去找。
他寻到那条大河,来到河边,脱下济水神所赠道袍,给金蝉穿上,又让小黑也钻进金蝉怀中,这才背起金蝉,念起避水决,小心翼翼地下了水,避水决果然有用,张道陵带着金蝉,在水中行走,也如走平地,二人身上四周有如一道空气制成的罩子,保护着二人在河中行走。
走了一程后,张道陵见河床中有一深槽,水流在此形成一道漩涡,如一道水墙,拦住了去路。张道陵犹豫了片刻,想想他在黄河中遇到的水墙,心想要想前行,须得闯一闯了,可是金蝉承得起吗?
金蝉明白张道陵的心思,低声道:“张大哥,我没事的,你放心闯便是了。”
张道陵点点头,叮嘱道:“好,你们憋住气。”当下背好金蝉,向水墙冲去。
他们一入水墙,便觉得被一股引力吸住,将他们裹在中间,带着他们旋转。张道陵奋力想稳住身形,可是背着金蝉,行动不便,只能紧紧抱紧金蝉,顺着水势前行。
但是那引力极大,将避水决在身子四周布下的气泡,压得越来越小,眼见就要被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水的压力压破。
就在此时,听得有人咦了一声,张道陵只觉得腰身一紧,一股巨力拽住了他的腰身,随即带着他们猛地向前冲去,随即又向上冲,这压力只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但张道陵仍是紧紧抱紧金蝉不放。
一瞬间,他们只觉得身上的压小没有了,只有一股引力,拉着他们向前冲去。二人感觉如坐滑梯一般,飞快地盘旋前进,眼前一片白花花,看不清外面景像,但是却没有一滴水溅到身上。
陡然间,二人又感到那股引力力道下减,张道陵所持的避水决所产生的汽泡则又恢复了原状,等到受水中阻力,二人身形又停到水中后,张道陵缓过精神,双脚一用力,抱着金蝉奋力一跳,从水中跳到湖边地面。
再定晴观看,他们已到了仙谷湖岸边,这时又听得水中啪啦一声响,一条白龙自水面飞出,在天上盘旋一阵,又落到水面,化作人形,正是龙儿。
龙儿无限惊喜地向他们跑来,边跑边叫道:“张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太后病治好了吗?”
张道陵这才放下金蝉,口中回道:“暂时没有呢,不过有希望了。”这时小黑也从金蝉怀中钻了出来,奔向龙儿。
龙儿见了,忙脚踏着水面来到湖边,弯下腰来,一把抱起小黑,放在手中摩挲小黑的皮毛,这时听小黑问道:“龙姐姐,小白呢?”
“小白说要给你们找些好仙草仙果的,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张道陵则在旁笑道:“我还发愁如何找到你呢,想不到你竟然在河里迎接我们呢。”
龙儿嗔笑道:“谁迎接你们呢。人家是到河中炼功,看见有个傻家伙竟敢擅闯仙谷,过去一看,竟然是你们,这才带着你们穿过水墙的。”其实龙儿确实是顺着水势,顺流而下,在仙谷边地带张望,盼望张道陵他们回来。
此时济水之珠已深入她体内,龙儿几次想出谷去找张道陵他们,可一离开水面,体内济水之珠所含的能量就便无法用自己本身真气,而且离开山谷越远,这珠子就越难以控制,是以龙儿最远也只是在仙谷边缘地,顺着济水游行。
今日夜间,她见小白又出去找仙草,心想小白仍是耗子出身,越是夜间,越是精神,她自己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借着月色起来修行。
她炼了一阵功,感觉通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自己压制济水之珠的力量似乎比以前大了些,心想总有一天,自己能将济水之珠的能量完压制住,然后就能将其转为已用,只有将济水之珠与自己合二为一,方能彻底摆脱济水之珠所制,可以出谷远行了。但是这一天,恐怕不经百年,是难以实现的。
她自怨自艾之际,便又到到水墙处,想冲出水墙,离开济水后,看看自己能待多久。可就在这时,她见一道黑影竟然沉入水中,忙上前观看,细看竟是张道陵和金蝉,龙儿大喜,当下过来抓住张道陵,掉头而行,沿着水道带着他们来到谷中。
这时小黑见小白不在,便急着要去找小白,众人便让小黑闻寻小白的味道,当先带路,众人在后相随,边走边聊。
张道陵将他们到洛阳后,金蝉用所学的灵魂出窍大法寻母,误入地府一事,原原本本地与龙儿说了一遍,最后道:“龙儿,那地藏王菩萨让他坐下神兽谛听,告诉金蝉一句偈语,好让金蝉由此寻母,但那谛听却与金蝉道:‘小师父,你有难言之隐,我亦难言,汝之所求,应着汝身。’我们从中分析,金蝉因被地府审问从何处学来的灵魂出窍大法,他因受我嘱咐,没有告诉他们,故此来推断,难道那谛听言下之意,竟指的是这仙谷不成,于是我们便前来这里寻找。”
龙儿听了,却摇头道:“张大哥,你们走后这几天,我和小白已踏遍了这谷中每一块地方,若是有鬼魂在此,应能发觉才是。这说此谷仍是仙谷,寻常鬼魂,又怎能在此待得了啊?”
张道陵一听,顿感龙儿说的在理,不由沉吟道:“不错,按常理推断,也应如此。难道那谛听之意,指的不是此地。”
金蝉听了,心中的希望又见渺茫,龙儿见金蝉样子,忙又安慰道:“不过我和小白人少,这回咱们人多,再好好找找。”
说话时小黑已寻到小白,二鼠一同奔回,小白见了金蝉,来到跟前,就窜入金蝉怀中,欢喜地来回转动。
金蝉见了,怜惜地用手轻轻抚摸,小白老实地俯在金蝉手上,任金蝉抚摸。小黑在一旁见了,叫道:“哼,金蝉大哥偏心,从来没这样待过我。”
龙儿听了,在一旁咯咯笑道:“金蝉小师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金蝉被笑得脸色通红,忙弯下腰,抱起小黑,他双手都托着两只小耗子,却又无法抚摸小黑,只急得头上冒汗。
龙儿见了,笑着解围,将小白抱过来,金蝉这才腾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小黑,小黑这才将撅着的小嘴放下,趴在金蝉手上,眯着小眼睛享受。
小白到了龙儿手上,这才从见到金蝉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忙对龙儿道:“龙姐姐,我闻着半山腰处有股花香与众不同,却因离得太远,拿不住方位,我正想回来找你同去呢,可巧张大哥你们也来了,要不咱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花草。”
张道陵笑道:“好啊!咱们反正是要四下寻找的,那就顺其自然,先到小白说的地方看看。”于是众人按照小白所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