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湖边,龙儿自怀中掏出柳枝,对着水面一指,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湖水顿时向两旁分开,现出一条路来。
张道陵怕水面下青苔滑溜,仍是背起金蝉,两只小鼠则跳到龙儿怀中,二人一前一后,沿着龙儿开辟的水路,进了那个心形的洞口,走了一程,过了石板桥,就到了仙洞之中。
张道陵将金蝉放下,众人散开四下查看,寻找太后魂魄。
龙儿见金蝉不在身前,低声对张道陵道:“张大哥,我看这仙谷仍是上仙所居之地,上仙虽不来,但谷中仙气弥漫,除了咱们进来过,连个飞鸟都见不到,那太后的魂魄仍是阴灵,如何能进得此谷。会不会是那谛听所说的偈语,说的不是这里呢?”
张道陵低声道:“金蝉因不肯告诉地府他从那里学来的灵魂出窍大法,被打入地狱,后被地藏王菩萨查清后,才将他放了出来。地藏王菩萨说因受到天规所限,这才让谛听告诉他了偈语。那谤听说:你有难言之隐,我变难言。按此话分析,太后魂魄会不会被困在仙谷某个地方,不能出来,是以咱们才找不到。”
龙儿想了想,道:“可是这里咱们都来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难道太后魂魄也像我被困在阴阳二气瓶中一样,也被收在某个瓶子里了。”
张道陵叹道:“这个可真难说。”
这时金蝉对龙儿道:“龙姑娘,我想在洞中再一次用灵魂出窍大法,寻下太后魂魄。”
龙儿道:“没关系,金蝉小师父但用无妨。”
张道陵道:“此时外面已是晴天,你现在施展,怕有不妥,不如等天黑再用。”
金蝉这才想起灵魂大法须得天黑以后,忙点头应是。张道陵又道:“你刚从地府归来,昨天又找了一夜,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一下,这里由我和龙儿四下查看,若是没有线索,等晚上再由你寻。”
金蝉知张道陵一番心意,寻了一处偏僻之处,闭目诵起经来。
众人见了,留下小白在一旁陪着金蝉,张道陵则带着龙儿、小黑,将整个洞府寻了一遍,仍是不见踪迹。
众人心中也愈发沉重,张道陵望着自己所进的那个术字门和流字门,怔怔发呆。他心想我在卦术上也算是多有研究了,为人算卦也是彼有灵验,本以为对周易彼有心得,可在流字门又学习了《归易藏》,卦相方面,反而生分了,也不知还灵不。他伸手入怀,却没有摸到铜钱,想来那用来算卦的铜钱,早已丢的不知所踪了。
他叹了口气,又自嘲道:“我自以为掌握了易经之秘,其实也只是粗透周易,《归易藏》是一点也没弄明白,更别说未尝睹过的《连山易》了。看来自己以前所算之卦,多半是蒙的了。”
龙儿在一旁见张道陵脸色不定,在旁问道:“张大哥,你在干什么呢?”
张道陵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在流字门所学的,都是卦书,如何在此算上一卦,看看如何找寻,不成想没带来铜钱。”
龙儿道:“这里可没有铜钱,你算卦非得用铜钱吗?石子不成吗?”
张道陵道:“因为用三枚铜钱的正反面,来代表卦相。石子大小不一,难以算卦。‘
“哦,这还不容易,你等会我。”龙儿说完,纵身而起,落入洞中那股急流当中。过了片刻,她便自水中归来,来到张道陵身前,伸手玉手,手中赫然是三枚冰制成的铜钱样子的冰钱。龙儿笑道:“给你,不过你得快点算,否则冰钱一会就化了。”
张道陵接过冰钱,用手晃了晃,抛在地上,但见三枚均是正面向上。他合起复又抛了一回,仍是三枚均是正面向上。
张道陵闭目心想,“我所抛两次,均为正面向上,按周易卦相上看,仍为困龙得水。“乾”者,健也。刚健不曲中正,困龙得水,困渊中不得舒展,忽然天降大雨,得雷鸣而起,任意飞腾,时来运转之兆。按此来说,为上上卦。
太后于今年八月十五在洛阳得病,今年八月十五,为丁巳日,从丁为天干之一,若依口诀,丁日丢失东西,可去西北方向寻找(乾卦在西北)。而王屋山正位洛阳城西北。正应卦相。
但我若按归藏易卦相来看,乾位为天,巳属蛇。天蛇为龙,而巳字本义为在胎包中成长的小儿,金蝉为太后生下未见之子,也应此卦,看来这两卦我要算的不错的话,确实应在龙儿和金蝉身上。现在我们正是来到龙儿所居之地,由金蝉亲自找寻,按说正应了太后得病,如困龙得水,困渊中不得舒展忽然天降大雨,得雷鸣而起,任意飞腾,时来运转之兆。”
龙儿和小黑在一旁大声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了他,见他面露喜色,双眼睁开,小黑忙问道:“张大哥,你算出来了吧,卦相上显示出太后的魂魄在那吗?”
张道陵笑道:“我有那神通,我不成谛听了吗?不过,按此卦相,太后之魂确应在此地。”
龙儿不解,问道:“张大哥,这几个冰钱都是向上,就能算出来?”
张道陵笑道:“我的卦准不准先放一边,但按卦相上看,确实有些道理。”
他见龙儿面上有不信之色,当下向自己所思所想与她们解释了一番,最后道:“现在我们正是来到龙儿所居之地,由金蝉亲自找寻,按说正应了太后得病,如困龙得水,困渊中不得舒展,忽然天降大雨,得雷鸣而起,任意飞腾,时来运转之兆。看来要找到太后魂魄,还是要靠你和金蝉。”
龙儿急的跺脚道:“我那里知道太后魂魄在那?我看你这卦不准。”
“哎,不见得非要你知道,关键是找到太后魂魄,离不开你。”
“哦,是这样子,那好,今晚我也学下灵魂出窍大法,陪着金蝉小师父一起找寻。”龙儿高兴地道。
“那倒不用。等到夜间,还是由你开路,我和金蝉的魂魄在后面跟随,将整个山谷和水中都找寻一遍。”
“那我干什么呀,我也会灵魂出窍。”小黑在一旁急道。
“你呀,也给我带路,毕竟你的鼻子好使,就让小白在外面守着。”
龙儿听了笑道:“如此甚好。”当下一起坐下来休息,龙儿更是到外面采了各种果子,众人边吃边聊,等着夜色到来。
等月色从山洞石壁上三个的窗口中投射进来,众人便按张道陵所说,龙儿带了小白和小黑的身子在前带路,张道陵、金蝉和小黑则施展灵魂大法,跟在后面,先在山洞中仔细地寻了一番,没见到任何动静,便来到水边,用法术将水面分开,复到谷中,在湖水中整个寻了一遍,仍是不见任何可疑之处。
龙儿无奈,又顺着瀑布上行,来到济水神留字的冰川处,仍是没有发现太后魂魄的踪迹。龙儿只又分水回到了仙洞之中,回到张、金二人身旁。
等了片刻,张、金二人先后醒来,倒是小黑醒来的最晚。众人相见,皆是无语,金蝉更是颓废,眼珠含泪,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向西方跪倒,默默念佛。小黑更是生气,小身子一扭,也不知钻到何处去了。
龙儿低声对张道陵道:“张大哥,你的卦也不准啊!”
张道陵见他们已将谷中寻了个遍,就连水面以下也没放过,可仍是一无所获,也是有些垂头丧气,摇了摇头道:“看来我对易经参悟的还只是皮毛啊!”
“哼,我就说嘛,那个谛听会不会是也算不出来,这才说无言以告的。”龙儿气鼓鼓地道。
“按说应不是,可我们将这谷上上下下都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难道还是我们会错了谛听之意不成。”张道陵反问道。
一直在一旁不语的小白忽道:“张大哥,龙姐姐,咱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找过。”
张道陵和龙儿闻听,齐声问道:“还有哪里?”
小白道:“‘动’字门啊!就是放有玉瓶的那间石屋。那门本是给龙姐姐留的,可龙姐姐不肯进去,说是非要留你和金蝉大哥。”
张道陵和龙儿对望一眼,均道:“不错,这个地方咱们确实是没找过。”
但张道陵转念一想,又道:“不过此门仍是修行之门,须得从外面依法打开,那太后魂魄,又如何能进得去。”
龙儿却道:“你管那么多呢,咱们现在就打开进去找找不就得了。”
张道陵一想也是,便道:“好,这个门咱们大家一块进去,一块找。”
众人于是“动”字门前,由龙儿亲自按张道陵所说,在门上画了一个太极图,只听咯吱一声,石门打开,众人依次进入石屋当中,但见屋内仅有一石桌,上面摆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瓶,旁边放着一座丹炉,此外别无他物。
众人进来后,张道陵见那石屋门并不关上,与之前那三个门人进来后就关上竟有所不同,他微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他先看了石门后面,见上面并无文字和图案,四周墙壁和屋顶都无文字,便回过头来,看桌子上那个流光溢彩的玉瓶。
小黑和小白则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墙缝或是洞口可钻。小黑叫道:“张大哥,这个屋子是个实的,一点缝都没有。”
张道陵正打量好个玉瓶,闻听此言,忙回过头来,去看屋门对面的北墙,见北墙异常平整光滑,一点缝也没有。于是问金蝉道:“金蝉,你在那‘静’字门,也是从北面墙上开门出去的吧?”
金蝉回道:“是的,张大哥,这面墙没有缝,看来和‘静’字门不同,北面墙上是没门的。”
“嗯,不过这屋与其他三屋不同,必然是上仙有所安排,其中必有深意。大家都要恭恭敬敬地对待里面物品,不可乱动。”
众人全部应是,但屋中东西一目了然,众人最后,都把目光投到这丹炉上。但见这丹炉为黄铜所制,炉身成椭圆形,两侧有两铜耳伸出,最下面有三条铜足支撑,炉身上上有一个炉门,向外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