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吴晋还没适应这具少年身体,不自觉的将之前的习惯给带了过来。
稚嫩通红的脸加上那种中年人“油”的装填,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过还好,在跨过门卡的时候,醒悟过来。
“看来得多适应适才行。”
看到吴晋进入人堂屋,老妈问道:“吃饱了,锅盖好了没有?”
“盖好了,爸去哪了?”吴晋问道。
“在你大伯家干牌九,你爷、奶估计也在那。”老妈头也不回说道。
“那我去看看!”吴晋回道。
来到后门,门旁边的木质鸡笼里的鸡早就睡着了,哪怕外界再吵都无法惊动他们。
“吱!”缺少润滑的木质后门,打开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屋外的寒冷呼啸的北风终于找了突破口,拼命往里面钻。穿堂过的冷风将正在打牌的四个人冻得一哆嗦。
“小晋,赶紧把门关上。”余婶喊道。
“吱。”拉着手镯大小的铁门环将门给带上,吴晋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这时候的村子还没有路灯,晚上出门要不抹黑,要不手电筒或者油纸灯笼。当然也有满月啥都不需要的时候,可惜现在并不是。
好一会,吴晋才适应过来,缩了缩脖子,朝十几米开外大大家走去。
不是他想去看牌九,他对赌博没什么兴趣,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是弹吉他,钓鱼,以及写小说。
那句话不是说了嘛,不花钱的爱好不算是是爱好。
弹吉他,要花钱买乐器吧,关键吴晋发现自学根本就学不会,于是报了培训班。不说弹的多好吧,至少会唱的歌会弹个七七八八,勉强入耳。
钓鱼,那就更不用说了,从一杆一线一勾,后来慢慢发展到一房间的装备,怎么可能不花钱。
至于写小说,那可花老鼻子钱了。因为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关键是最后还不一定有回报。
在穿来之前,吴晋曾经也想像大刘那样,一边在电厂上班,一边写小说,期望一夜爆火,但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万千扑街的一员。
还没进入大伯家,刚到大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喧闹之声。
透过虚掩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轻轻推开大门,顿时一股夹着烟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不过呼啸的寒风很快就将它吹散。
只见堂屋的正中央大桌外围挤了好几层人,最外围的因为看不到,都站上了大板凳,一个个脖子伸的老长。
“那个谁,赶紧把门给关上,风吹的还真有点冷。”一个背对着大门的村民缩了缩脖子喊道。
夏明一看,这不是自己三叔吴厚河。
“小晋啊,快把门关上。”
“哦哦!”
吴晋赶紧把门给关上!
感觉风不再吹了,三叔又开始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三叔瘦瘦小小的,在镇上的煤矿上班,经常给吴晋带一些废旧的轴承回来给他做小板车。
记忆中大学刚毕业那年,一次井下事故,就再也没上来了,留下孤儿寡母的,后来三婶也改嫁了。
重回一次,不能再让三叔下煤矿了,至少在那一年不能,吴晋暗自决定。
围着人群找了一圈,夏明看到了更多许多熟悉的面孔。大伯,二叔,大表叔,二表叔,三表叔等等
至于老爸,只听人声,却不见人影,估计躲在最内层了。
“算了,反正12点前会回来了的。”
放弃了从牌九桌上找人这个愚蠢的想法,吴晋四下看了看,没看见奶奶,估计不知道在村里哪家玩。至于爷爷,一样只听人声,也没看见其人,估计在第二层。
一般这样过年推牌九,都是老爸这一辈几个好赌的先凑起来,然后慢慢的吸引更多人,来迟的自然往后站。
毕竟只要坐在桌前,那么每一把必须下注,而爷爷则更多喜欢看,偶尔下一手,所以自然无法坐上桌。
感受着这浓郁的年味特色,村子拆迁后,好像也没了,吴晋又是一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