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资多谢大人,此坛敬大人!”
......
天上夕阳将落,而寒风好似在叼难要出门的人一般,裹着大雪呼呼的吹了起来。
锦山县南门。
严青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腰间挂着长刀,骑着一匹踏雪马缓缓从门中出来。
他全身蒸腾起水雾,身体为数不多还没有被代谢掉的酒精,彻底被纯阳之力给蒸干了。
这个时候,公孙宛已经在南门外等了许久,她看到了严青出来,笑说道:“比我预计的还要快些,公子这么快就道别完了?”
严青笑了笑,拉紧手中的缰绳,让马匹停下来说道:
“不过是让他们知晓我要离开了而已,他们各有前程,与我这独行客可不一样......倒是要麻烦姑娘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一路上吃穿用度,全靠你了!”
“从刚刚看到公子的第一眼,我就预料到了!”
公孙宛看严青那光棍的样子,除了一身巡夜司标配的着装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便已经做好了要负责金银钱财的事情。
“那么,我们现在出发?”
“嗯,走吧,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反正随时都能回来......”
严青回头看了一眼那不算高大的城门,旋即不再多想,甩动缰绳策马离开。
......
五日后,黄昏。
青溪县的官道上,两道身影骑着骏马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县城门口。
“吁......”
前方有百姓正在排队入城,严青与公孙宛不得已拉动缰绳让骏马停了下来。
一路走了五天,除了吃饭休息的时候,他们一刻都没有停歇,只能说公孙宛表达的不清楚。
青溪县不是远,而是非常远。
它所在的位置离锦山县,可谓是南辕北辙,一个在商州快北边的尽头,一个在西南边群山的边上,两个县城之间,隔了四个县的距离,真的差点把马跑死掉。
而一路上,严青也并非没有收获,挡路的妖魔不少,劫财的土匪也很多,一路杀过来,天命来到了八十大关。
看着这么多的天命,他心里痒的不行,恨不得立马找一本顶级法门来修。
这时,公孙宛远望了一眼入城口的地方,旋即问道:
“按照巡夜司的规矩,我们要如何行事?”
“很简单,直接到巡夜司里看看,如果真有问题,杀一圈就好了。”严青淡漠的回答道。
这就是他一惯的作风,没什么事情是杀人平息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杀的不够多。
对此,他极有经验,因为锦山就是这样被他洗出来的。
算算时间,陈寺和洪资应该也到州城了,要不了多久新的巡夜司队伍就会被派遣过去,锦山的百姓,应该可以迎来一段不错的日子。
听到这句话,公孙宛顿时感觉头疼。
严青在她眼中哪里都很好,就是杀性太重了,一路上不论挡路的妖魔还是土匪,全部都被他一拳一拳打死,暴戾得犹如一头出笼的野兽。
即便她也是血海里趟出来的,但当她每次回想起来,内心都会觉得惊悸。
公孙宛内心思索片刻,说道:“公子先将杀性收一收,我们先入城去我好友家看看,说不定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糟糕。”
对此严青无所谓,轻微点头道:
“公孙姑娘主导便是了,我对行程没有意见。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姑娘一句,不论是杀人还是杀妖魔,都是这个乱世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大开杀戒为好!”公孙宛点头回应道,而后便拉动了缰绳,让马匹缓缓朝着入城口而去。
瞧这话说的,说的好像我想大开杀戒一样!
严青摇头无言,同时也拉动缰绳,让马匹缓缓跟在后面。
两人骑着骏马一前一后,很快公孙宛便被守城的差役拦住了。
“这位大人,请出示路引或身份腰牌。”
守门的差役也不傻,看到来人骑着高大的骏马,一身风尘仆仆,不像是平常百姓,直接恭敬的喊大人。
公孙宛颔首,从斗篷中拿出一张腰牌,给那守门差役看。
守门差役看了一眼,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躬身抱拳道:“小人见过监察使,大人请进城。”
话音刚落,守城差役挥了一下手臂,后面当值的差役连忙将摆在路中间的拒马架挪开。
而在后方的严青,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这青溪县看起来的确不太平,守备如此森严,显然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连拒马架都用出来了,这是在防备什么?
总不能是妖魔攻城吧?
通过了入城口,严青拉动缰绳,让高大骏马脚步加快,很快便和公孙宛并肩而行。
严青放慢了速度,说道:“你看到了吧,他们连拒马架都搬出来了。”
这一句话久久没有等到回复,而因为马匹移动的颠簸,刚刚还稳坐的公孙宛,身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有些偏向一边,眼看就要掉下马来。
“......”
看到这一幕,严青无言,随即伸手将公孙宛的身体扶正的回去,然后无奈的抓着她的胳膊,一路慢慢骑马。
很快,公孙宛清澈的双眼,重新有神了起来,她随即一拉缰绳,让马匹停了下来。
“情况看起来有些糟糕,我从小八的视野中看到,城墙上放满了大弩!”
严青放开了搀扶公孙宛的手,也一拉缰绳让马匹停下来,然后环视了一眼周围,看着急忙奔走的的百姓,说道:
“什么都可以骗人,但百姓的表情与行为是骗不了人的,一般拒马架和大弩都是用来应对妖魔攻城的情况......但你看这些百姓,如果真是妖魔攻城,他们绝对不可能会出门来,而现在他们只是着急的要回家,显然危险不是来之于妖魔。”
“看来你那好友说的没错,青溪县确实很奇怪......嗯,到处都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