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深夜,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在酒吧内对立而坐。
一位男子手中把玩着扑克,口中吐纳着香烟道:“合同废了,工程也进行不下去了,现在该怎么做?
另一个男子手中把玩着金色扳指,抿了口杯中酒水后,开口道:“反正都活不了了,何不你我二人大赌一场?”
扑克男饶有兴趣的回应道:“赌什么?”
“就赌人性!”扳指男眼神坚定回应道。
见到扑克男没有回应,扳指男继续道:“工程已经开始了地基都打好了,何不把楼建完?我们就在这楼里,赌人性!”
扑克男好像瞬间便明白了扳指男的意思,当即问道:“那楼该建几层?”
沉默片刻后又继续道:“不如咱们比比大小吧?就用我手上的扑克?”
“怎么比?”扳指男点头回应道。
扑克男洗了洗手中扑克,很熟练的便将扑克摊开在了二人面前的桌上,开口道:“很简单,只需要哦们抽出一张牌,谁的大,楼就有几层!老规矩,你先来。”
扳指男听罢,毫不犹豫伸手抽出了一张牌,当即便摊开在了桌面上……是一张方块八。
扑克男见状,并没有丝毫犹豫,顺手也抽出了一张,学着扳指男的样子摊开在了桌上……是一张梅花六。
扑克男笑了笑道:“这么多年了,做什么我都赢不了你。唉……算了吧,那就八层吧……”
扑克男收起了手中扑克,装进了口袋后继续道:“俗话说无规律不成方圆不是吗?我们不得订几条规则?”
扳指男掐灭了香烟,不耐烦道:“你输了,还是老规矩,就依你吧!”
“既然是八层楼,那就定八个规则吧。”
扑克男说罢,旋即便不知从身上何处掏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圆珠笔说道。
“喏!本来是去签合同的,现在这合同也没用了,就索性用背面来写吧!这次我们公平点,毕竟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一共八个规则,我们一人写下四条规则!”
二人一拍即合,扳指男事先接过白纸,在白纸背面写下了四行字。
扑克男接过白纸后,嘴角上扬,旋即也如法炮制,写下了另外四行字。二人的笔迹竟出了奇的相似。
做完这一切后,扑克男收下了正面印刷字迹,反面手写字迹的白纸后,扳指男率先道:“既然有了囚笼,不关几只鸟来,怎么能有意思呢?”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想到合适的人选了,他们包你满意!”
扑克男的话让扳指男很是意外。扳指男闷哼一声后,回应道:“既然是八层「囚笼」,还是「八个规则」,自然是要八只「鸟儿」就够了!可不能多了,鸟多了种类就可不限了!”
“我自有安排!怎么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输,这次就不能让我做几次主吗?”
扑克男撂下话后,刚准备起身,便又被扳指男拦了下来。
扳指男道:“总该有个名字吧!你不是想作主吗?那就给那顿楼起个名字吧!”
扑克男整理了下领带,轻咳一声后,旋即不假思索的道:“八层、八个规则……就叫「八则楼」!”
“妈的B……”
“给老子干哪来了?”
何宇看着本是装饰简陋的房间内突然出现的台面陷入了沉思。
只见台面之上放着一条树枝,一个装满清水的木盆,一摊黄土泥巴。
就在一小时前,何宇还正在街头与一乞丐拉扯。没想到他一刀将乞丐捅死后,突然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便已经出现在了这神秘的房间内。
房间内设施很简单,只有一张满是血迹,被灼烧过的沙发,还有一盏悬挂着的白炽灯。地板和墙面都是统一的白灰色。在这种色调下,何宇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何宇的出现又让这间房间内多了点独具一格的风采。
看着眼前被烧焦了的沙发,先前的经历历历在目,让何宇这辈子都不能忘怀。
就在何宇刚来到这间房间时,眼前艳丽的沙发便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自己也不曾想,这样一张艳丽的沙发,会差点害了自己的命。
未知的境遇往往会让人产生恐惧。就在刚刚何宇由于恐惧,想要依靠在沙发上时,沙发却像是有无尽的吸力一般,何宇的身子瞬间被吸到了沙发上,旋即整个房间内的温度也骤然升高。
若不是真皮沙发耐不住高温,与自己的衣物还有血肉混合在了一起,何宇还真的会被活活热死在沙发上。
说来也奇怪,随着何宇从沙发上挣脱开来后,房间里的温度又忽然恢复了正常。
此时何宇满身狼藉,被灼烧的衣服此时已经与几乎是熟透了的血肉融为了一体。
然而何宇此时除了饥饿外,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过多的血液流失也并没有让他感到昏厥,反而却越发的精神。
就在刚刚,何宇刚从烧焦的沙发上逃脱后,一道奇怪的铃声却突然在房间内响起。
“叮……”
“开天辟地,万物苏醒,请造物者开始造人。”
旋即房间内便出现了那个奇怪的台面。
何宇惊奇的并不只是自己为什么会被称为[造物者],还有这台面是怎么出现在这间房间内的。台面与台面上的东西就像是一直在房间里存在,只是自己出现在这间房间后没有在意过。
“[造物者],清水,树枝,黄土泥巴……”
“这是把老子当做女娲了吗?老子可是带把的!”
“叮……”
“请参与者务必遵守隐藏规则。否则,抹杀。”
听到铃声中所说后,何宇一脸无奈。
“妈的,开局就给老子安排独立房间、给老子淬火锻体,现在又说老子是[造物者]要遵守什么隐藏规则。真以为老子是小说男主角啊!我连这里的其他规则都还没搞清楚啊…”
“请遵守规则……”
刺耳的铃声在何宇脑海中回荡,何宇咽了口口水,缓缓道:“唉……捏几个泥人罢了,费不多少事。
这鬼地方,谁都不知道就地抹杀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如果[抹杀]后能从这里出去的话,那等待我的便是海阔天空。但如果[抹杀]代表的是永远失去生命的话,以我生前的所作所为,等待我的也只能是无尽炼狱。
[抹杀]这一词现在对我来说熟悉而又陌生,万一不是从这间房间里抹杀,而是从整个世界抹杀,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罢,何宇随手便拿起了黄土泥巴,随着其手掌伸进木盆,清水瞬间变为了一片血红。
“血水也是水,捏个泥人有什么难的,反正老子现在不知道疼,也有流不完的血。这鬼地方,说不定泥人在我血液的滋润下,还真的会活过来了呢!”
在外面蛮横跋扈惯了,多次让别人叫爹,即使是打个半死,何宇这个爹都没当成。一想到马上就被[人]叫爹了,何宇内心倍感兴奋。
脑海中幻想的同时,何宇手中便已经出现了一个泥人。何宇就连泥人的五官,还有脸型都捏着十分精致。各种细节也处理的十分妥当,两大腿内侧的那根也捏的十分结实。毕竟自己相貌堂堂,举落自若。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相貌平平,“有而不举”。
“嘿嘿,虽然是泥人,那也是人啊,该有的都还是要有的!”
然而随着最后的塑型完毕,摆在台面上的大儿子并没有像何宇想象的那样活过来,反而血液的掺和让泥人迅速变得干裂,若不是黄土具有好的粘合性,自己的大儿子早就已经变为了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