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递给了他一条红布。
夕阳余晖如血,染红了天边。
他轻闭双眸,红布如绸,缓缓蒙上。
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只余晚霞映照他坚毅的脸庞,红布随风轻扬,如同燃烧的烈焰,诉说着不屈与决绝。
盛渊端坐马上,红布蒙眼,神情肃穆,仿佛与世隔绝。
他聚精会神,屏息凝神,只凭耳畔风声辨别方向。
风,轻拂过他的耳畔,带着远处的微尘与草香,他倾听、判断,每一次呼吸都仿佛与风共鸣。
终于,他找到了靶子的方向,轻轻拉动缰绳,策马前行,坚定而果断。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抚弓弦,仿佛与弓融为一体。瞬间,他松开手指,三支箭矢如流星般疾射而出,破空之声尖锐而凌厉。
虽目不能视,但他的心却如明镜,箭无虚发,精准命中靶心。
“我去,他射中了靶心!”后方传来阵阵惊呼。
“真的吗?我没看错吧?”年九洲几乎瞪大了眼睛。
连林教头也一脸佩服,还带着些许骄傲,毕竟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老妹!我竟不知,他居然比你还厉害”严巍冲着严玘说。
严虞狠狠地对着她哥的屁股踹了一脚,眼神犀利,示意他闭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微妙的情绪。
严玘却没在意,只一心注视着刚刚射中靶心的那个男人。
她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抱在胸前,眼中闪烁着佩服与惊喜的光芒。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为男主的精湛技艺喝彩。那一刻,她的表情仿佛凝固了时间,成为了这一刹那最动人的画面。
盛渊缓缓摘下眼上的红布,如晨曦初破,他的目光清澈而深邃。
盛渊翻身下马。
他转头,第一眼就锁定了严玘,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两人的目光交汇,犹如星辰与大海相遇,无声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深情。
严玘从来没见过盛渊这招,如果那个靶子是不动的,她自己也可以蒙眼射箭,可这偏偏是她不会的,如果硬上,也只能射个七成。
盛渊走到她面前,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他眼眸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他凝视着严玘,眼神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骄傲,仿佛在等待她的赞美。他的表情,是胜利的炫耀,也是期待被认可的孩童般的纯真。
严玘看穿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赞扬的笑容。
“可以啊盛扶桉!我与你相识这十七余载,怎不知…你这么厉害?”
在盛渊眼中,她眼中的星辰闪烁,轻启朱唇,赞他如诗如画。
他听后,心中涌起一股自豪,却又像被春风轻拂的桃花,羞涩地红了脸颊。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既骄傲又羞涩的复杂情绪,仿佛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
严玘见他脸红,却不知他因何而脸红,她轻轻皱起眉梢,嘴角微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她假意嫌弃地瞥向盛渊,仿佛那表情能融化钢铁。但细观之下,那嫌弃中却藏着几分调皮和笑意。
严玘挽上他的脖子,冲着他调侃:“盛哥哥…可否教教小女子呀?小女子也想试试你这门技术,可行啊?”
“好啊!在下随时奉陪!”
夕阳斜照,严玘笑语嫣然,盛渊戏谑相随,二人并肩而去,笑语随风。
身后众人,神情各异,严巍皱眉轻叹:“这俩人也不注意些,我们还在这呢!”
严虞目露艳羡,羡其情深:“你懂什么,长姐和盛大哥这是金童玉女,情比金坚,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严昳不在意这些,她认为长姐自己开心就好,其他的都是浮云。
年九洲摇头轻叹,感其流年:“我们三个认识这么久了,我看不出来他们俩有你们说的什么情情爱爱…这完全就是好兄弟啊!”
“你能看出来个屁!”几人同声道。
“你…你们…好好好…随便了,反正我不在乎!”
严虞牵起严昳的手,对她说:“二姐!我们回家吧!”
“嗯,好。”严昳笑容依旧,微微点头。
岁月静好,人各有意,唯愿此间风月,不负韶华。
马车停在了盛府前,严玘、盛渊先后下了马车。
吕师乔依旧在晒花。
“乔姐!”严玘双手张开冲着吕师乔跑去。
吕师乔闻声转头,看见了严玘立马就笑了,起身去严玘拥抱。
严玘抱着她转了好几圈,还是吕师乔说头晕才停下的。
严玘已经两日没来了,对盛夫人也是想的紧。
“乔姐!想我了吗?”严玘期待的眼睛忽闪忽闪。
吕师乔点了下她的头,笑道:“才两日没来,我就想你了?”
严玘假意离开,说:“不想我?那我走了!”
吕师乔连忙拉住她的手,说:“你这孩子!拿你真没办法。”
盛渊从中拦住,把她俩分开,满脸嫌弃。
“行了娘…天这么晚了,她该回去了!”
吕师乔假意打了他一下,示意让他走开。
盛渊拉起严玘手腕,对吕师乔说:“娘…她真的要走了,严伯父在家等着她呢!”
“才来就要走啊?饭还没吃呢!”吕师乔的眼中闪烁着不舍,她紧紧握着严玘的手,话语中流露出深深的留恋。
“哎呀乔姐!我明天又不是不来了,今日我就是来看看你,怕你想我想的连饭都吃不下了!”严玘道。
“那好吧…明日一定来啊!”
“一定!”
吕师乔微微倾身,似乎想要延长这一刻的相聚,却又不得不面对离别的现实。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俩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那份舍不得的情感,如同细水长流,绵长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