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丫鬟红裳轻轻顺着她的胸膛,严玘则喂他她喝了口热茶。
“昳儿容颜受损,恐非圣上所乐见,入宫之事,恐需另作筹谋,以免触怒龙颜,祸及家族。”祖母道。
严玘走到祖母跟前:“这事儿好办!孙女倒是有个朋友…此人医术精妙,尤擅疗肤裂之伤。旦夕之间,创痛减半,肌肤渐复…”
“当真?”祖母问。
“此人乃沈太医之子,沈琢。”
“那便传唤此人过来,让昳儿先下去吧。”
柳翎挽着严昳行了个礼就走了,走时还望着地上跪着的二人,眼底满是担忧。
祖母递给了红裳一个眼神,红裳立刻上前,严肃的质问他:“现在已经是子时,二公子你和三娘子不休息,为何会起争执?”
跪在地上的兄妹二人顿时慌了,如果偷听的事让祖母知道了,又是一顿毒打。
两个人皆深深地把头低着,十分默契的,一声也不敢吭。
“既然二位不说,那奴家这四十个板子…可就为二位备着了。”
一旁的严玘嘴角轻扬,心想:不愧是老妈妈,连激将法都用的如此流畅…
严咎和袁邱顿时大惊失色,她连连开口劝阻道:“请阿姑息怒,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先给说开,其他的另谈…”
“你们俩说话呀!虞儿巍儿…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说出来就没事了,快说……”
无论母亲袁氏如何询问,他俩都低头不语。
红裳又说:“既然二公子和三娘子不说话,那奴家就当二位默许了,来人呐…”
“等等…”红裳的话被严巍打断,他继续说:“我和三妹去严玘房间偷听了!”
严虞:!
严虞听他说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弯着腰,倒像蔫了的花朵。
“偷听?”家中长辈异口同声的说。
祖母的咳嗽更烈了,几乎要咳出肺来,红裳从袖中掏出个玉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递进祖母嘴里。
祖母被气的红温,无力的敲打着椅子的把手,怒斥:
“闺阁之内,女子之居,清静幽深,非礼勿近。夫偷听之事,更属大不敬,非君子所为。君子之行,当光明磊落,岂能窥人私隐?”
“你身为严家二公子,竟然把家训忘了?吾家世代以书香传家,礼仪廉耻,岂可轻忽?公子身为嗣续,当以身作则,恪守家规,方能承先启后,光大门楣。”
“即日起,与你母亲袁氏一同在祠堂面壁,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放他们出来!还有,杖责二十!”
祖母拄着拐杖起身,被红裳扶着走了两步,到门口时,突然停下。
祖母叹了口气,对严虞说:“我就是太惯着你了,待字闺中,夜不寐,偕尔兄窃听。平日学疏,吾每宽宥之,今竟至此,实难再容。真的是要反了天了!”
“你也一样,祠堂面壁!”
母子三人被困禁闭,相拥而泣,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父亲严咎目睹此景,心如刀割,却束手无策。他深知此刻的无力,只能强忍悲痛,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