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敲击,马车内瞬间回荡起两声凄厉的哀嚎,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
盛渊猛地跃出马车,双手紧掩耳畔,面露惊恐。
随后,沈琢从容步出,神色淡然,仿佛周遭喧嚣与他无关。他轻抚衣襟,整理着微乱的衣裳,举止间尽显沉稳与从容,与盛渊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
“赵厢月!你是不是脑子有泡?”
盛渊愤愤不平,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厢月,而后者却淡然自若,仿佛与这风波无半点瓜葛。
她轻巧地将锣鼓递与庭兰,轻拍尘灰,转身步入客栈,步伐中透着一股不羁。
严玘紧随其后,二人身影渐隐于门扉之后,留下骂骂咧咧的盛渊和四处张望的沈琢。
严玘豪迈落座客栈,高声喊道:“小二!把你们店最贵的都端来!”
小二见状,殷勤备至,欲以香茗相待。寒香却急步上前,推开他的手:“不用了,我们殿下只喝金瓜贡茶。”小二手停在空中,不知所措。
赵厢月见状,轻瞥寒香一眼,眼神中带着责备,随即温柔转向小二,微笑道:“请勿介怀,随意上茶即可。”
小二瞬间喜笑颜开,连忙点头:“好嘞好嘞,我这就去吩咐!”
盛渊与沈琢步入屋内,缓缓坐于长凳之上。盛渊的脸上仍挂着酒后的酡红,他轻揉着眼周,试图驱散那抹朦胧。
沈琢则显得异常沉静,端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静默不语。
盛渊愤懑地饮了口茶,忿忿骂道:“俩祖宗,又把我折腾到哪儿了?”
赵厢月淡然随饮,轻声回应:“幽州城外。”话语间,茶香袅袅,却难掩盛渊心中莫名的无语。
沈琢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解,轻声问:“严玘查案,何故携我同行?”
赵厢月悠然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描淡写:“顺手的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十几年相伴,她的举止依旧让人捉摸不透。那份随性不羁,仿佛从未被时间驯服。大家相视一笑,心中却五味杂陈。
等了许久,桌上终于摆满了菜肴,虽非珍馐美味,却也色香味俱全。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他们连连着饿了两顿,现在真是极饿的时候,几人都不曾犹豫,一口接着一口,不曾停过。
寒香和庭兰坐在邻桌,吃的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菜品。
桌上的菜肴渐渐稀疏,每一口都显得格外珍贵。筷子轻盈起舞,终是难逃盘底见天。几人对视一笑,满足地放下餐具,圆滚滚的肚皮诉说着满足。
庭兰与寒香轻步至马车旁,为取衣物。赵厢月,心思缜密,临行前细语寒香,务必备齐众人衣裳,并携巨款银钱,装了满满的五大箱。
寒香轻启朱唇,唤来客栈小二,吩咐备下六间雅舍。随后,她与庭兰携手拾级而上,细心地在浴桶中注入温热之水,又一一备妥众人的衣物。一切妥当,她轻启贝齿,柔声呼唤,众人应声而上。
寒香轻声细语,向众人传达了行程的安排:
“今日,我们暂且在此地休憩,养精蓄锐。待到明日卯时初刻,我与庭兰会准时唤醒殿下及各位公子小姐,直达清溏镇。若有任何所需,请随时告知我与庭兰,定当竭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