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厢月“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将众人思绪拉回。
她眼神中闪烁着几分钦佩,轻声问道:“原来你下午那场戏,是刻意为之?我初闻那阵响动,心里还嘀咕着你是不是犯病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对对方的机智与胆识感到意外。
严玘神色自若,轻笑间透露着深沉布局:“我故意让他误以为我居于此室,然后再让庭兰住于我房中,我从后窗翻墙,翻到厢月房内,这样一来,就会形成我从未出屋的假象。屋内,我悄然燃起断魂香,历时六时辰,即便他面遮轻纱,香气仍能穿透,令他四肢无力,动弹维艰。”
“即便是这断魂香对他无用,我们也留了后手…”
说完,她望向盛渊,二人默契一笑。盛渊续道:“我趁她假装责骂庭兰之机,潜入其屋。料定那人定会直奔床边行凶,我匿于床幔后待命。未料,他竟先中毒,开窗伪装逃逸,实则匿于衣柜。唉…这哥们笨死了!”
众人对他们的聪明才智赞不绝口,掌声雷动。赵厢月微笑夸赞:“庭兰这小丫头还挺机灵,应变自如啊。”
庭兰谦逊回应:“哪里,都是我家娘子教导有方。”
严玘望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晨曦将至。他迅速转身,对众人道:“天色渐明。收拾收拾吧,我们该赶路了!”
天渐渐掀开夜幕的帷幔,清晨的雾纱依旧缠绵,轻抚着沉睡的大地。树林里,万物在朦胧中苏醒,露珠闪烁,如同点点星光。光线透过薄雾,斑驳陆离地洒在林间小径。
寒香紧握缰绳,马车缓缓停下。前路朦胧,她轻叹一声,目光在昏暗中搜寻着微光。风带着凉意,穿过薄衫,抚摸着她的肌肤,吹的她颤了颤。
四人轻巧跃下马车,严玘目光如炬,无畏地扫视周遭,步伐坚定而探索。盛渊紧随其侧,默默守护。
周围,一阵阵的蝉鸣此起彼伏,像是夜的序曲,却带着莫名的焦躁。偶尔,几声空洞的鸟叫划破沉寂,显得格外突兀,它们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欢愉,只余下无尽的孤寂。
这朦胧的夜色,被这诡异的声响笼罩,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边缘,让人心生寒意。
严玘坚定地迈步向前,不料脚下绊到一块坚硬的石头。她轻盈地弯下腰,目光聚焦于那不起眼的石块上,指尖轻抚其粗粝表面。
片刻后,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自语:“不过如此!”
她猛地拽住盛渊的衣袖,眼眸闪烁,明知故问地指向那块斑驳的石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娘教的,还记得吗?”
盛渊审视良久,乃徐徐而言曰:“《阵法》之障目之术,五星之石布列,顶石横亘于途,借晨光未散之雾,诱敌入彀。欲破此阵,惟需轻移顶石,则迷雾自散,路径复现矣。”
严玘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认可的光芒。
他弯腰拾起那块横亘路中的石头,稳健地移至一旁,随后,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与身旁的人交换了一个无需言语便能读懂的眼神,两人默契十足,并肩踏上了归途。
雾中,两道朦胧身影缓缓靠近,寒香悄然探头,眼中闪烁着惊喜。
她连忙转身,对着赵厢月轻声道:“殿下!是严大娘子和盛公子回来了!”
赵厢月心头一紧,快步迎上前,眼神中满是期待。“怎样?”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我们可以走了吗?”她的声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严玘凝视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长叹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启程!”他轻声却坚定地说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