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闻言,嘴角微扬。
严玘横眉冷对,转而对王富平尴尬笑道:“王兄亦是风采照人,英俊不凡。”
王富平轻抚肚腩,自信满满:“在下虽无他长,但这风度翩翩,确是略占上风。”
气氛一时凝固,寒香与庭兰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来,严玘与盛渊则不约而同地白了王富平一眼。
此时,一位紫衣佳人款步而来,桃花面庞,举止端庄,她轻轻挽起王富平的手臂,笑语盈盈:“想必这位便是江老板,果真是气度不凡,风华绝代。”
王富平看着她,一脸宠溺,微笑着介绍身旁的佳人:“这位,正是我挚爱的夫人,宋岚漪。”
严玘一时愣怔,目光被深深吸引,忘却了周遭。盛渊轻触其臂,方使她回神。
“夫人之姿,宛若出水芙蓉,花颜映月,真乃世间绝色。”严玘由衷赞叹,言辞间满是倾慕。
宋岚漪浅笑盈盈,目光流转至盛渊身旁,温婉道:“顾公子风采照人,与江老板实乃绝配,宛如璧合珠联,天生一对。”
盛渊闻言,脸颊微红,羞涩一笑,转而望向严玘,眼中柔情似水,轻声附和:“王夫人所言极是,我与我夫人情深意重,恩爱无双。”
严玘心头微颤,手间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却又瞬间收敛,笑中含怯:“你我尚未结发,怎敢与夫人和里正深情相比。”
宋岚漪眸光温柔,搂上严玘的腰,引领入内:“外头闷热,还是屋里凉爽,快进来吧。”
王富平故作懊恼,轻叹:“哎呀,我这记性,竟把江老板晾在了门外,还望江老板海涵。”
严玘含笑不语,与宋岚漪并肩踏入,王富平迎着盛渊进去,寒香和庭兰紧随其后。
君子台,外观巍峨,气势磅礴,步入其中,奢华景象令人目不暇接,尽显富贵之气。室内清凉宜人,仿佛与世隔绝。
严玘环视四周,惊奇发现数百盆冰晶错落有致,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清溏镇,一隅之地,竟藏奢华楼阁,吃穿用度尽显奢靡。身为丞相府千金,我亦未尝满室冰寒之享,仅得三两盆冰以解暑热。此镇何以得此富贵?
莫非...这小小的清溏镇,还有别的事?
严玘应邀入座,与盛渊同席,身后是静默的寒香庭兰。
王富平稳坐中央,气势不凡,夫人宋岚漪温婉相伴。
环视四周,皆是中年精英,携眷而来。严玘心中暗自思量,此番聚会,定非寻常。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角落里的那位女子牵引。
她孤影自怜,坐在最后,年纪似乎未及碧玉年华,与严昳相仿。
女子身着碧落色半臂,内衬月白上襦,下摆是桃红百褶裙,随风轻摆,宛如春日桃花初绽。面颊上洋溢着稚嫩的青涩。
她轻推盛渊,眼神指向人群中的女子,低语:“瞧那女孩,气质非凡。”
盛渊顺势望去,若有所思:“能获王富平私密之邀,自是非池中物………”两人目光交汇,对那女子的身份,皆生几分好奇与揣摩。
那女子仿佛察觉了二人的注视,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绽放。二人慌忙侧首,企图藏匿于周遭的喧嚣中。
盛渊眼尖,借着缝隙瞥见女子举杯轻移,不禁急推严玘,低呼:“她来了!她来了!”
严玘内心翻腾,轻声自语:“难道是来找茬的?不要过来啊啊啊...”
话音未落,一女子已立桌畔,二人埋首间抬头,女子笑靥灿烂,如同春日暖阳。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尴尬。
那女子声音清脆,直截了当:“敢问可是景宁江上的楚栖江老板?”
严玘眉宇微蹙,不解其意。
“此等位置除了王里正姻亲,亦非鹤京茶界霸主宋尚能坐,唯您莫属。”女子连忙解释道。
严玘与盛渊面面相觑,意外非常。
女子抢先一步,自报家门:“吾乃梧州棠溪瑶,名取‘瑶锋玉芝,磊磊落落’之意,从事陶瓷之艺。”言简意赅,字字铿锵,透着真诚与坚决。
严玘嘴角微扬,举起酒杯向棠溪轻声道:“棠溪老板,幸会。”
女子含笑回应,杯沿轻触,正欲饮下,却被严玘温柔阻止。
盛渊熟络地递上一杯清茶,严玘接过,温柔地置于她手中:“一会儿开宴,你还需敬很多人,跟我喝茶就行了。”
棠溪瑶不禁生出一丝感激,接过香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