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身,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她回头一看,只见是林若宗。
看到之微盯着他,林若宗怕她又生气,立刻便放下了自己的手。平复了语气,说道:“无论什么选择,什么事情,都尽力做到最好。只要做的够好,即使是最低等的身份地位,都能受人尊重。我的父亲,也是前朝罪臣的儿子。可是如今,还是能为朝廷效力。”
这话之微听得一字一句甚是仔细,也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多谢。”之微背对着林若宗,小声说道。说罢便离开了。
林若宗久久望着之微离去的小小身影,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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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终于结束了,之微和行首银菊二人坐在一颠一簸的轿子中,银菊喝了不少酒又疲于人情世故,一手撑着头,微眯着眼靠在轿子上。
“我想进邺南教坊。”黑暗的轿子中,之微的话语听起来格外清晰。
银菊坐正了身子,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侧过头看这之微,笑着说:“为什么?”
“既然我已为伎籍,那我就要成为大齐里最高的妓。”之微一字一顿的说出这话。然后看向银菊:“我还会帮你重新回到京城,助你坐上最高女乐的位子。但是,同样,我需要你把你所有会的歌舞琴技能都传授给我。”
之微本就聪颖机灵,她何尝不知道银菊的想法,银菊一直很看重她的天赋,也想凭此重返京城。既然知道自己可利用,就甘于被利用好了。“我取我所需,她拿她所想。十分划算。”
果然没错,银菊心中默念。她早就知道之微并不是甘于埋没于俗世的孩子。
“还有一点,我若是不想陪夜,谁都不许逼我。”之微才想起这个重要的,既然是妓,就免不了为清白之事担忧,虽然名声已经不若良家子,可是她自己却在意的很。
“教坊本就与勾栏青楼不同,你若不想我自不会逼你。但是歌,舞,琴,棋,书,画,媚,妝。这八项却是缺一不可的。至于媚术,你若是不盘头的话,又怎能学会呢?”银菊说道。
之微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自己也许想得太简单。
银菊生怕之微有所动摇,便接着说:“你现在年龄还小,想这个问题还早,到时候再议也无不可,其他的那七术也够你学上好几年了。”
之微只得点头同意。如此,她算是正式踏上了另一条路。
她闭起眼,却回想起林若宗。当时,正是他的一番话点醒了之微。可是,邺南与京城晋阳毕竟也是不远的距离,从此,怕是无缘再见了。不知为何,心中空落落的不快似铁托压在心中,无法排解。而他的神情,俊美的脸庞,弯弯的笑眼,令人生气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所措的样子,温柔安慰她的样子,却像印章一样,印在了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