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已经开始慌了。

具体表现为飘忽的眼神，情不自禁扭动的脑袋，抖动的双脚，胸口和背部的大片汗水。

同伴的尸体就在背后。

身旁，又有许多尸体同学。

更远处，一堆尸体站着注视他们。

步道尽头，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阎王石像举着青铜剑，随时能把他们剁碎。

多重压力之下，郝诚和马文丽还能挺得住。没有崩溃，没有发疯，哪怕目睹李仁因为意外而死，也没有过于担忧和害怕自己的结局也像李仁一样。

一方面，是人类中总有人会慢慢适应这种残酷的环境。

另一方面，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

哪管什么尊严道德，老实接受自己矮个子的身份，等着高个子弯下腰来拉自己一把，这就是马文丽从始至终的想法，以及郝诚现在的心态。

果不其然，陆恒在落笔后，立刻从怀里再而三地掏出那个黑色硬盘，毫不犹豫对准梁婉婉的脑袋按了下去。

接口接触梁婉婉的额头皮肤，由于不满足未知条件，陆恒无法存储它，一股电流开始反诌。

但陆恒这次没有松手，而是强咬着牙冲着郝诚和马文丽大吼着：“快抄！”

“陆恒，淘@！#！@”

眼看要忍受不住电流，陆恒松手，梁婉婉恢复了片刻平静后，看见郝诚和马文丽二人正在作弊，可爱脸蛋上眉头紧皱，张嘴就是：“郝诚，淘@！#！@”

结果缓过来的陆恒二话不说，再度将黑色硬盘与梁婉婉接触。

“陆恒，淘！@#！”

“马文！@#”

又让电流把手臂震麻从而不得不松开，梁婉婉刚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黑色硬盘又怼了上前。

陆恒被电的全身发麻，意识模糊，恍然间看见这漆黑夜空中，多了许多星星围绕在自己身边飞舞。

郝诚和马文丽二人还没抄完，尽管他们已经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粉笔断了一次又一次，捡起来后再度书写，黑板上的字都快变成爬虫了。

“陆！@#！@”

“郝%@！”

“￥！@#￥！”

每次被黑色硬盘里传来的电流弹开后，梁婉婉就会注意到郝诚和马文丽正在作弊的事实，它每次刚一开口要判众人死刑，陆恒又把黑色硬盘接了上去。

就这样，重复了不知多少次。

陆恒撑不住了，他不是超人，如果没有小黑子的保护，他早就口吐白沫倒地，就此长眠不起。

幸运的是，就在他倒下前的那一刻，郝诚和马文丽摘抄完毕。

黑色硬盘顺手脱离，陆城恍恍惚惚，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关键时刻，之前派出来阻止怪谈便没有返回的几十只傻鸟飞了过来，顶住了陆恒的后背，接住了黑色硬盘。

他们没有被判负。

“最后一题，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