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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说再见

“要,走了吗……”宽敞的屋内,衣着黑袍遮全体的修长身影单膝跪地,面向一名粉发,面容忧愁的女孩,等她整理好心绪。

女孩似只有八九岁,着粉白衣裙,有着一头及腰长的漂亮的粉色头发,鬓发若云,一双美眸中粉蓝光耀耀的光点交织,若一片星辰大海。

睫毛很长,眼睛也很大,面容精致的无可挑剔,难以想象在这个年龄段居然会有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娃娃。

五官精美无暇,肌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如若小仙女下凡,却带着一股难掩的悲伤。

“呵~呼~”洛寒站在窗边,望着外界的万丈红尘喧嚣,上方炽盛的太阳,阵阵出神。

当时,圣昀就是从这扇窗子进来,带我走的…已经有一年了吗?

那时的她仍困在那场战争中、丧母之痛中,无法自拔…是那个男孩突然闯进了她封闭的世界,将她带了出去。

圣昀的身影,充沛在她脑海的每一处。好似一切都在昨天,细微仍新,无法忘怀。

“宗主大人要亲自为大小姐洗筋伐脉,去尘弃秽,以进王皇,不成塑魄不可出。”修身身影的语气充满恭敬。

五年前,东荒龙脉被斩,可持续性丧失,短时间内天地源气将达到空前的最高浓度,而在那之后,也将迎来最极端的末世。

末法时代,天道无显,最先争夺新时代真帝的契机…那些老怪物们,也该出来了……

黑暗时代神帝,先天时代仙帝,后天时代天帝,一个时代诞生一名真帝,而这个大世又将落幕,诞生出新的至臻无上者……

“现在就走?”洛寒问道。

“现在就走,时间不等人,还望大小姐抓住最后的机会,这几年内努力,后福无穷。”修长身影出言慷慨激昂。

洛寒忽觉视野模糊,双目蒙上了一层水雾,道:“张成,拿纸笔过来,我写一封离别信。”

“是…”黑袍男子张成退下,稍后双手捧上一张书信纸与一支沾好墨的羊毫笔。

洛寒接过纸笔,走回自己的房间,做到书桌前,摊开纸,执好笔。

她酝酿着思绪,望向窗外,足足愣神两分钟,才回过神来,笑了笑。

想给你说的话太多,向全部写给你看,可是又担心墨少纸短情难尽。

她端正好坐姿,一笔一划的为圣昀写下离别信。

字迹清秀,话语不多,甚为精短,意思是自己要走了,对不告而别很抱歉,但是也无可奈何。

此去别离可能要四年左右,告诉圣昀要好好学习,不要浪费自己的才能,日后成为一名治世之能臣。

圣昀,别忘了我,到时候四年到了,你说你不认识我了、带假面具,我就一定抓烂你的脸!

“哼哼……”洛寒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夺眶而出,肆意流淌。

“圣昀,要等我哦。”她对着纸信温柔道,最后落笔写下了署名:洛曜寒。

洛曜寒,这才是她的本名,只是因为其中因果太大,她一直没告诉圣昀,现在要走了,不留下真正的署名,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的意思,圣昀会明白的,他会懂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洛曜寒用手腕擦去泪水,拿出纸巾擤鼻涕,面带微笑的将信件收好,拿走放在床头的粉色猫猫玩偶,将信放到客厅桌子的中央。

“走吧。”

“是!”

张成与洛曜寒站在一块,从怀中摸出一张无形无色,近乎透明,融入虚空的符箓。

一股迷蒙的灰白色源气从丹田内游出,顺着筋脉直到那只握住符箓的手,与符箓相合,烁出灰白的光芒。

光辉一闪,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此消失,遁空而去。

这便是张成即便不为立道侯王,依旧可以贴身服侍洛曜寒的原因。他当初在立道时,立了为十方大道中的虚空道,结果因为其难度极高而失败,修为永久跌倒了第二塑魄境巅峰。

失败了,但也获得了挥使部分虚空道法的能力,用于远距离传送再好不过。

在不可触,不可及的虚空中,怀中紧抱着当初圣昀送给她的粉色猫猫玩偶的洛曜寒,身影逐渐远去……

“额?”喧闹的街市上,走向洛曜寒家居的圣昀蓦然回首,明明身后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一切正常,却感觉心中一阵躁动与不安。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永远离我而去了…洛寒……

圣昀咬了咬嘴唇,脚步加快。

啪!无人察觉的,厨房里未关的灶台内飞出了一小块灵性炭火,将下方的木质地板燃烧……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不知为何,圣昀的心愈发不安,索性抄了小道,以矫健灵活的身子在街巷里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了洛曜寒家的近处。

未至门前,圣昀便感受到了一股炽热,与不同寻常的沸腾人声。

“失火了!快去救火!!”

救火?圣昀走出巷子,眼前被冲天的烈火强占了所有的思绪与视线。

一栋两层高的房子,被熊熊烈火占据了每一寸,每一块领地。窗内在往外喷涌火花,许多地方都被烧成了灰烬,一片天空都变得烂红。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轰——房梁倒塌与火花四溅的声音不断的响。房前围了一堆观望的路人。

洛寒家…烧了…

“快来人啊!这里失火了!”“再等等!巡逻队的马上就到了!”“救命!里面还有一个孩子呢!”

孩子…圣昀猛地一拳打在自己的侧脸,回过神来,急忙跑到那个说“还有一个孩子”的中年妇女旁,问:“阿姨!里面还有人吗?!”

“有!我今天都没见她出来!是一个小女孩!”中年妇女焦急到。

“洛寒!”圣昀行步若雷霆迅猛,奔向洛寒家,撞开被火烧成渣的大门,冲了进去。

“等等!”已经听不见背后喝止他的声音了,灵火是连到钻石都可融化的高温,连声音都不变的扭曲。

“咳咳……”圣昀咳嗽,喉中剧痛,“这温度……是灵火!”

“额……”他低声痛叫,这股高温连他的圣体都难耐、生疼,当即于体表附上一层金光淡淡的不灭金身,将灵火彻然隔绝体外。

这是至臻之金的运用,金属性最骄傲的便是防御与力量。

“洛寒!”他于火海中翻找,呐喊,拼命止住在眼中汇聚的水雾,告诉自己要冷静,继续大力寻找。

轰轰轰!——大片的水花飞溅,清澈到了极点,宛若江河倒灌,银瀑至之,扑灭烈火。

“是巡逻队来了!”人声入耳,圣昀知道这里不能再多待了,一个五岁孩童不应有在灵火海中无伤纵横的能力,这说不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圣昀运转雷霆迅猛,退出场内,并褪去不灭金身,拿起一点火苗,烧在自己的右臂上。

“啊……”圣昀吃痛,但已经被人看到自己冲入火海了,身上就必须留下伤势。在外人看来,我只是一个天赋异禀,未来可期的小天才,不是灵火不侵的圣子。

渐渐地,圣昀的整只右臂都被烧烂,血肉模糊,此刻他才用紫雷湮灭火苗,面色苍白的冲出了火场。

“快!那有个孩子!他被烧伤了!”身着白银甲胄的壮汉闻声赶来,从天而降,抱住伤势严重的圣昀,并指如剑,指尖射出一条灵性小水流,与烂肉内残余的灵火相互抵抗,蒸腾出热气。

“孩子!没事了!”小水流包含净化之力,克制火属性,圣昀只感觉一阵痒,原本烧得血肉模糊的右臂就结痂了。

“你等会,我去让老李给你治去!马上就好了!”壮汉抱着圣昀驭空奔腾,去与大部队汇合。

现在大火已经被扑灭,洛曜寒的房子被烧成了一地残渣灰烬,连附近的房舍都遭到了巨大的烧损。不过幸好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烧伤与损失。

“老李!这个孩子烧伤了!你治治!”壮汉将圣昀交给了另一个衣着白甲的大汉。

“好,小伙子,你是坚强的男子汉,听叔叔的话,不要动。”大汉豪放的笑着,手中生绿光,对准圣昀的伤口,茂盛的木之生机在此酝酿。

簌簌……树叶摇曳的声音响起,继而掌心泛出一阵柔和的翠绿光芒,照在圣昀被烧伤的右臂,使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恢复。

生机化开,形成一股暖流顺着圣昀的血液迅速游走身体一周天,补血、疗伤、去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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