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修魔成佛，或者做凡人死后变鬼，在人的一世中只有一次选择机会而已。

另外，他还需学习的还有两个秘法——血魔，幽炎！修成一日他的眼眸会彻彻底底地变为银瞳，而不是被鬼气反噬般暂时性的效果，是永久性的。

而血魔、幽炎杀人手法残忍决绝。血魔杀人，要将人的血肉吸干，属于邪恶残忍之术，幽炎甚至能将人的元神燃烧，让人无处可逃！

因为苏子烨现在身份是明心宗弟子，所以在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明心宗的法决，很少使用独眼旱魃教给自己的鬼术秘法，但他也在潜心修行，两个也不落下。

研究完剑谱，他就在庭院里练剑。一年四季，春天迎清风，夏天听蝉鸣，秋天看菊丛，冬天望寒雪，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云娴有时候闲来无事就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静静拄着下巴看他练剑，有时看着看着，目光就飘向了坐忘峰右侧，傅晓的居处那边，乌黑如水的漂亮眼睛里依旧不带丝毫感情，平淡至极。

就像深潭里面慢慢融化的冰雪般，悄无声息，千万涌动埋藏于最深处。

苏子烨发现，他有时候真的看不透这个小女孩，她的脸上还带着丝稚嫩，眼神却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带着即将入土的暮气，沉默着，在无人可知的地方，慢慢腐烂着。和胖子说自己的想法时，胖子哈哈大笑，“师弟啊你真是想太多了，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女孩，十二岁就遭遇人生大变，你说她能像同龄人一样活泼好玩吗？你这么说她，真是太难为她了！“

男子沉默，心想可能是自己在外面待得久了，连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老是怀疑这怀疑那的了。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白雪飘飘，苏子烨在风雪里练了一会明心剑诀，他手里拿着的还是一把不称手的木剑，因为黑玉还在红槐儿那，当时他们分别时少女忘记还给他了，而且九天魂魄刀也不适用这剑法，所以他只好找别的剑代替了。

练完后，他收起木剑，正好看到云娴拿着根扫帚往傅晓住处走去，便好奇问道，“云娴，你这是去干什么？“

云娴听到有人唤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男子。“去给师父门前扫雪。“

云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于是男子和她一人拿着根扫帚，一前一后，在雪地里走着。

这个时候雪差不多不下了，看着衣服颜色亮眼的女孩走在雪地里，就像皑皑白雪里傲然绽放的红梅花。苏子烨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云娴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服，原本以为她这般安静内向的性格，会比较喜欢浅色低调的颜色，而是这种夺人眼球的亮丽红色。

可惜，男子也不是什么多话八卦的人，也不想去问，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到傅晓居处的门前，开始扫那厚厚的、铺在地上的白雪。

现在还是夜晚，月光照在白雪特别明亮，甚至有些刺目，师父居处门前堆着厚厚的白雪，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了。别的仙峰都有专门打杂的弟子处理这些事情，而坐忘峰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这也让苏子烨感慨云娴的心细，他和大师兄两个糙汉子都没考虑这些问题。

原本扫雪，苏子烨可以用灵力一下子全解决，可是看着女孩沉默专心的模样，无缘无故让男子更想了解她，他就不用了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开始动手默默扫雪。

一边，云娴低头静静扫雪，月光发射在白色的冰雪上，有时过分刺目，长时间看着雪面，女孩有时候会被光刺得眯起眼，这让苏子烨想起”囊萤映雪“的故事。

这个故事还是自己母亲小时候和自己讲的，当时他的家庭还没有被毁灭，一切安然幸福，想到云娴和自己相同遭遇，恐怕她这份失去家人的痛苦没有人能比苏子烨更能体会了，于是原本对一切漠不关心的自己，开始注意这个小女孩了。

因此他问道，“云娴，你现在在坐忘峰过得还适应吗？”

云娴低头继续扫雪，只说了一句，“嗯。”

得到了女孩回答，苏子烨停下扫雪，拄着扫帚看着她不断忙碌的样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那你想念你的爹娘吗？”

话语未落，云娴扫雪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男子一眼，又垂下自己的眼帘，遮盖住眼神里的浓浓忧伤，轻声道，“想又如何，他们又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