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说着,便走出客栈,径直往城门而去。
李蒜头紧跟其后,装作猎户,游走在郓城县各街道。
······
高巡检率汶上县、郓城县联合起来的兵马在渔村歇脚不多时,搜刮出猪羊十一二,当场宰杀果腹。
抓来四五渔民带路,渔村七艘舟船全部征调,使会水的官兵下船开拔,船骑相迎,水路并进。
沿途但见渔村或是河埠有船,也尽数夺了。
渔民、船夫看着旌旗猎猎,刀枪如林,不敢怒也不敢言,生怕触怒军爷,丢了性命。
不敢反抗的渔民只能哭爹喊娘,跪地苦苦哀求,却得不到半分怜悯。
官兵刚走,藏在渔村的探子便抄小路奔袭,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消息报上去,一层一层,最后全部汇集到王伦这里。
官兵行军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
为首的高巡检仿佛不是出来剿匪,而是游玩。
等官兵来到石碣村时,太阳已经西下。
“今日天色已晚,便在此安营扎寨,明日一早登船上山,灭了那伙水寇。”
高巡检一声令下,士兵杀猪宰羊,埋锅造饭,准备在石碣村过夜。
一个又一个的渔民被赶出自己的草屋,家里的吃食也被搜刮干净,更有甚者起了贪念,盯着渔民的小娘子来了兴趣。
郓城县的乡兵、衙役还有朱仝、雷横管制,不太过分。
汶上县来的可就不同了,反正不是一个县的,算不上老乡。
再说了一群低贱渔民而已,便是拿了吃食、占了草屋、抢了···也是这些贱民的荣幸。
阮小二一脸铁青,拦在门前,阻止想要夺门而入的官兵。
大声喊着自家娘子怀有身孕,老娘也上了年纪,要是受了惊扰,便是两尸三命。
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死死盯着官兵的双眼仿似要射出寒光,阮小二凶狠嫉恶的模样吓得官兵手软脚轻,连连后退。
这一下,可坏了!
觉得丢了面子的官兵噌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刀,大喊着:“你这厮定是那梁山的水贼,俺这便拿了你请功。”
一旁的其余官兵听得梁山水贼后,大喜过望,纷纷拔刀将阮小二围了起来。
“俺家世代在村里打渔为生,怎会是梁山水贼?”
“俺都说了,俺老娘和怀孕的浑家都在屋里,受不得惊扰,你怎能诬陷俺?”
阮小二见状,瞧着那锋利的刀刃,不由心中暗暗叫苦:“早知有此一遭,当日便该带着老娘、浑家随五郎、七郎一同上山。”
“官爷,误会啊!误会啊!”
“这是村里的汉子,不是梁山水贼啊!”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石碣村的保正走了出来,替阮小二作证。
“你这老头,你说他不是梁山水贼,他便不是吗?”
“赶紧滚开,要不然连你一块抓!”
那官兵恶狠狠的冲石碣村保正举起长刀,满脸不屑的威胁着。
“军爷···军爷···我家小二不懂事,还望你饶他这一次,饶过他吧!”
阮小二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阮小二的老娘扶着大肚子的儿媳妇,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