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抬着头,她甚至有了把身子给了的想法,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有一份安心。
只是一想到这儿,她便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从前的那些贞洁观念像禁锢咒弄得她痛不欲生。
项元布以囚禁贾元春为乐,但贾元春早被礼教贞洁牢牢束缚住,现在的二人都变本加厉了,贾元春的随意一个不顺从都被项元布以为是不到位,而项元布的一言一行都被贾元春以为是她有欲望的表现,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城墙,并且修了一条越来越宽的护城河。
项元布的言行都被她以为是对她的别有所图,让她从心里开始反感,可如此多年来,在宫里的风风雨雨,接受的规矩教训,让她对强势男人有一种本能的服从,项元布没有越雷池,她就只能一直矛盾着。
也正因为贾元春这样矛盾的心态,让项元布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卑劣乐趣,
听着关心的他开门,听着开心的他关门。
这两天,贾元春都是这么过来的,到了晚上,项元布不会在鸳鸯,或者什么丫鬟的地方过夜,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有时候会找她聊一会儿,说说外头的天气,并且让贾元春上去坐坐,但贾元春没有答应,仿佛上面有一个什么骗局。
“我明天要去赵王府,后天要去吴王府、晋王府,你知道他们吗?他们都是什么性子?”
“赵王爷脾气很好,吴王很调皮,晋王...晋王很听话。”
贾元春等待着,等待项元布提起她的儿子,再对她做出些什么过分的动作,然而,项元布没有,而是自嘲道,“我还以为外头都是些奇能异士,江湖好汉,结果只敢在我门外等,一个敢跟着去锦衣府的都没有。”
“老鼠怎么敢跟去猫窝呢?”
项元布微微一笑,伸了一个懒腰,“昨儿让你找的出处找着了吗?”
“那和尚的鬼魂遇见和尚本人问和尚是谁的事儿,我也没寻着,只是依稀有些印象。好似在哪儿见过。”
项元布看着她桌上的书,笑道,“慢慢找吧。”
听着项元布走上楼梯,合上地板的声音,贾元春只觉得忽然空了不少,不是周遭,是心里,桌上的灯笼明明还在亮,可她觉得仿佛黯淡了不少。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晚上,项元布又来了,说赵王生病了,不见客,连礼物也不收。
贾元春见他把一个木盒子摆在桌上,心道,“是了,他把这礼物送了,然后就会对我提些更非分的想法。”
项元布道,“看看这个盒子,用了多少心思。”
贾元春略微点点头,她的手心已经痒了,准备等项元布说那些混账话的时候,给他一个巴掌。
项元布问道,“找着了吗?”
“什么?”
“那故事的出处啊?我还记得,你不记得了?”
贾元春忽然松了手,摇了摇头,项元布道,“这故事我查出来了,是前朝一灯禅师写的,不劳你费心了。”
贾元春忽又觉得对不住项元布,项元布说完,拿着盒子,又听到熟悉的地板关合声,贾元春看着灯笼,看着它发出的光亮,忽然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