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元布原打算睡一觉,然后去问贾元春关于痴月真人的事情,不过,睡觉还是太香了。
风继续吹,娄兰从走廊处走来,她被吹起的衣裙,那被风掀起的波涛,让小青又羡慕,又怜悯——
挂着这两坨大家伙走路,也不嫌累?
小青在床边坐着,娄兰给花瓶换水,小青记得袭人也是喜欢这样的走动,这娄兰也是这样的人吗?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不能痛快。
小青的心事都挂在脸上,娄兰眼明,知道小青对她有些不喜欢。
她倒是无所谓,她对小青也不是很喜欢。
二人无话,屋内寂然。到黄昏之时,小青打开地板,要给贾元春送饭,转头对娄兰道,“不许跟来。”娄兰便跪到床前,将项元布的手放在自己的绵软处。
小青看在眼里,恨恨下梯。
“老爷睡觉呢,她还沾老爷便宜。”小青才说了一句,贾元春就道,“你是个丫鬟,吃这些醋,做什么呢?”
“我哪儿是吃醋?”小青把食盒打开,摆出两碟菜,一碗汤,一碗饭,絮絮道,“她这么有心机,只怕作什么妖,坏了老爷的事儿嗯。”
贾元春道,“你怕什么呢?”
“我怕老爷打死她。”
贾元春笑将起来,小青落了个脸红不言。
待贾元春吃完,小青收拾碗筷,走了上去,贾元春的疑心却又起了,“他让她下来说这些,是做什么呢?”
贾元春困于地下室,每天就是看书,刺绣,想儿子,有时候也想其他家人,还有一部分时间是拿来猜测项元布的行为,这件事很多时候不是一件快活事儿,但每天都让贾元春耗费了大量的神思。
转眼就是第二天,那梯子口又开了,贾元春以为是小青来拿夜壶,不想却是项元布。
这时,贾元春正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不对,就把蜡烛点起来。
贾元春没有化妆,才醒来,有些憔悴,声音也有些娇娇的,“你怎么来了?”
“有些要紧的事儿,要问问你。”见贾元春这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只露个头,好似粽子的造型,项元布笑道,“你可认得痴月真人?”
“你怎么问起她来?”贾元春道,“可不敢打她的主意,她是皇后娘娘的妹妹,皇上很是在意她。”
“你怎么就认定了我是为着一个色字,才问的你?”
贾元春的脸有些微红,心道,“他果然还是来了,他再进一步,我大嘴巴抽他。”右手微微有些颤抖。
见贾元春不言语,神情有些不自在,项元布笑道,“你不是吃她的醋吧?”
“我吃什么醋,她是方外人。”
项元布心道,“尼姑我都拿下了,再多一个,也没什么。”于是道,“你好生睡吧。”说着,走了上去。
“睡?他是什么意思?”贾元春不免浮想联翩,惊恐不已,她想找一个能够保存名节的方法,待小青下来拿夜壶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咬舌自尽——等项元布不老实的时候,她就咬舌自尽——
一定!
早风怡人,项元布在院中站桩,鸳鸯、小青、冯迟迟等都在走廊看,倒不是项元布特别的吩咐,就是因为项元布长得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