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
“想必今晚姑娘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情。”
“此处是我师父的居所,师父仙逝后一直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那姑娘这么晚在此是......”
“血蚕毕竟是师父从闽山带回的,我想看看能不能在此找到什么线索。”
此处虽久无人居住却是一尘不染。七姑娘手里托着一本手札,站在云梯上,背后是一排六层双排书架。
慧明走近七姑娘,问道:“那姑娘可有什么线索?”
七姑娘将手中的手札递过去。
和尚翻看几页,略显惊讶。
“这血蚕之蛊可救人亦可害人。救人害人全在一念之间。”
“这血蚕可以解天下奇毒,可以易容。”
“倒是个好东西!”
“对。和普通人皮面具不同,血蚕可以将一个人永久地变成另一个人。”七姑娘顿了顿又道:“只是这方法却有些残忍。”
和尚心猿意马,敷衍问了句:“不知如何残忍?”
七姑娘一低头正好撞上慧明灼灼的目光,瞬时慌了神,慌张地合上手中的手札放回书架。
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七姑娘脚底一滑,云梯竟向一侧倒了下去。
慧明举步生风,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七姑娘。云梯带着书架轰隆隆地倒了下来。慌乱中,慧明只觉脚底悬空,抱着七姑娘掉进一个漆黑的密室里。
他呆在原地,直到七姑娘用手轻轻拍了拍他,方将她放下。
七姑娘取出随身的火折子。
整间密室由通体的青石砌成,不算太大,长约五丈,宽约三丈有余。四面墙上是一排胡桃木制书架,书架上放着一个个漆黑的盒子。慧明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竟是血蚕。如此反复打开十来个盒子,竟无一例外。
慧明的酒完全醒了。问七姑娘:“姑娘可知山庄内竟还有这样的密室?”
七姑娘摇了摇头。
两人细细搜寻一番,除血蚕外并无他物。一条细长的甬道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甬道的尽头是一堵厚达三丈的石门。
慧明试着打开石门。他的功夫并不似他口中那般差,龙虎榜第五的少年能差到哪里去呢?
石门纹丝未动。
“以小僧的功力万难打开这石门,今日怕是无法带姑娘脱险了。可日出东海落西山,万物有万物的缘法。姑娘不妨在此稍作休息。”
说罢,脱下外面的衫衣铺在一处凸起的石块上。
七姑娘道了谢,坐了上去。慧明却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
“姑娘深夜到后院来,可有人知道?”
“并无。”
“房间的书架上一层不染,每日都会打扫?”
“并非。”
“依小僧看来,这血蚕定是每日都需进食。运气不错的话我们明天便可出去了。”
七姑娘“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七姑娘手里的火折子火光渐弱,终于完全熄灭。
密室里一片漆黑。
黑暗中,七姑娘轻声叹息。
慧明欲言又止,一双眼睛透过黑暗,重重落在七姑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