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早上醒来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右眼皮跳的厉害。

他的脸不算好看，是一张不是很成熟的脸，不短的头发和一副透明白色边框眼镜给人一种颓废的气质，脸颊上多余的肉将脸撑的有些浮肿，尽管林一总是安慰自己，那叫婴儿肥。

下午在学校的课结束以后，他像往常一样，带上高二的历史教材，去楼下买一碗叉烧饭，骑上自行车，往补课地点驶去。

今天的空气很闷，原先常走的铁桥因为修路被拉了封条，有工人推着一车尚未凝固的水泥，在漫天飞舞的粉尘里依稀可见几个弯着腰的身影。绕开铁桥，往一条小巷里走，孩子的嬉闹声和喷香的饭菜味，和母亲催促孩子来吃饭的声音让林一感到格外温馨。母亲，在林一的印象里很模糊，在父亲的描述里则是一个在孩子四岁时就抛弃家庭离开的女人。

将自行车停在楼下，林一走上楼梯，住宅楼有些年份，楼梯的扶手上斑驳开裂，爬满了肆意生长的木刺，被氧化成黄色的墙壁上满是孩子的涂鸦，不知道有没有平嘉的，林一老是想。

林一敲了敲门，门上挂着两串艾草，这是当地驱虫和祈福的秘方，散发着神秘的中药草味道。林一等待许久，一个白色的手臂给他开了门。

先是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像是某些发酵的食物开始变质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臭味，紧接着林一就被眼前的一幕惊愕到。

鲜血，染红了白色地毯。一个穿着宽大白色衬衫的女孩倒在地上，头发披散住胸口有一个接近拳头大小的创口，血珠慢慢渗出，将整件衬衫染成血红色，止不住的血液无声地滴在地毯上。厨房半掩的门旁有一只粉色的女士拖鞋，林一记得她的主人，是电话里细声细语的中年女人。

一样坚硬的物体抵住了他微渗汗珠的额头。“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