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了几人的攻击,万和的身上甚至连法力的波动都没有显现。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神色下,万和勾了勾手指,刘建的四肢便像扯线木偶一样高高扬起。
随后他抬起脚,轻轻踩了下去。
断骨声混在尖叫里,响彻会场,再次将众人呆愣的思绪拉了回来。
万和甚至还对着刘建断裂的四肢碾了碾。
他趴在地上晃动脑袋无能狂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披着红壳的宠物乌龟。
“小畜生,你怎么敢啊!”
父凭子贵的圆润中年哪里受过这等屈辱与刺激,他瞪着充血的双目,发狂似的朝万和杀来。
对于他这种小菜鸡,万和连眼皮子都懒得抬,随手一巴掌甩去,刚刚到他跟前的中年便如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回去。
肥胖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圆桌上,将餐具和圆桌,连同一应酒水都砸的稀烂。
然后他吐出胸口的淤血,一口气没顺过来,当场昏死了过去。
沁人心脾的酒香脱离瓶子的束缚,放肆的在会场中四处飘散。
角落里,一名穿着邋遢的大汉吞了吞口水,他缓缓走到圆桌旁,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啧巴两下之后,才幽幽叹了一口气,“哎,这么好的酒,怎么能这么糟践呢?”
微弱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穿透力,盖过了刘建的哀嚎落进众人脑海。
万和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凝重,就连一见都有些正经起来,“卧槽,这人是谁?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邋遢大汉旁若无人的拿出一个满身铜绣的小酒壶,不紧不慢的拧开壶口。
洒了一地的酒水居然化作细流,在空中汇聚到一起,倒灌回了酒壶。
等到地上的酒水被吸的干干净净,他仰头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还得是主桌,果然是好酒。”
直到这时,他才站定身子,拂手将酒壶塞进怀中,扭头看了一眼高台,“莫紧张,老叫花子只是来讨口酒喝,你们继续。”
然后他面带微笑的与万和对视了一眼,满脸脏乱的胡须抖动着,“小子,年轻人有血性是应该的,但树大招风的道理你应该要懂,老叫花子还要再提醒你一句,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随之话落,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再也无迹可寻。
“这句话不是老子道德经里的吗?”一见揉着圆球,望着邋遢大汉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万和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黑衣中年,然后抬脚将刘建踢到圆润中年身边,随手祭出一朵火云,承着家人往外走去。
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李忠民摇摇头,轻叹一声,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万和目光直视前方,缓步向前,却在李忠民身边停顿了一下,“李县长,我想你也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对吧?”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与威胁。
李忠民面色闪过一丝愠怒,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那是自然。”
万和满意的点点头,在路过刘建时,又停下了脚步。
他刚要开口,却被刘建抢了先,“狗东西,你踏马有种别跑,晚上等我师父到了,老子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师父?
万和眉头皱了皱。
家人受此侮辱,即便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放过他们。
此等仇怨,不死不休。
只是刚才那位邋遢大汉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虽然不太理解,作为刘家请来的客人,为什么在刘家父子落入下风时没有选择出手相助。
但人家没有为难自己,又出言相劝,这个面子,他自然要给的。
这是出于对立场不明的强者,最基本的尊重。
他原本是想先安顿好家人,回头再来取刘家父子的狗命。
可现在他却迟疑了。
能将刘建收为徒弟,他的师父,绝非泛泛之辈。
如果现在放了他,等他师父来了,自己还有机会杀他吗?
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