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但在静谧的夜晚足够清晰,这种小声也让他说的那个有些阴暗的谜面更加阴森。
直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大晚上的,怎么出这种吓人的谜语。”她气鼓鼓的说。
“那换一个。”
“不用!哼,看我迅速破题!”女人的声音自信满满。
“死人了吗?”
“是的。”
“她是被人杀死的。”
“不是。”
“意外!”
“是的。”
“原来如此,因为意外而死去。和钟表有关。”直子念念有词:“我知道了!一定是去拆伪装成钟表的炸弹,响了十二声后,砰的一下被炸死。”
“不是。”夏至无奈的重复:“是‘她的头应声落地’呀。”
“阿巴阿巴歪比巴卜……”完全猜错了方向,直子小姐大脑立时宕机,口中无意识的呓语着思索还有什么可能。
“猜不到,直接说答案吧。”直子小姐垂头丧气着,发出败犬认输的声音。
“嗯,好的,谜底是这样——女孩在钟楼上看风景。她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从巨大钟表的指针间探出头。”
“而指针像刀刃一样锋利,随时间走动的瞬间,把女孩的头切了下来。”
夏至说完谜面,屋子里一片静悄悄,他连声呼唤:“直子姐……”
“别喊了嘛!”女人气恼的喊:“这故事也太牵强了吧。不继续玩了。”
“确实,也许这个更适合当一篇惊悚小说写出。”睡袋里的夏至认同的点头。
毕竟是突然来的灵感,的确有些粗糙,回头可以完善一下写成短篇。自己的《地下室手记》是一篇周期很长的大工程,闲暇时可以写些这类短篇轻松片刻。
夏至思索着以后规划,另一边的直子则总算将注意力从解谜中脱离出来。她也突然意识到,这故事和谜底间牵强是牵强,但确实有点惊骇。
屋外雷声闪过,直子惊慌的拿被子捂住头,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将自己俊俏秀丽的脑袋钻出。
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不继续玩,那家伙现在的确不出声了。整个卧室现在被一种令人惶恐的寂静覆盖。
无法见物的黑暗中,直子整个人依旧缩成一团。就好像随时都可能突然出现一个空荡荡脑袋从夜色中跳出,吓她一跳似的。
“夏至!”她急急的喊着,因为慌乱甚至沉哑的嗓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直子姐?”夏至疑惑的回应。
“你在地上躺的会不会很难受。”
“没有,甚至完全相反,感觉很不错。”直子小姐买的这个睡袋质量极好,夏至躺在里面就好像是被一个羊绒团裹住了似的,相当舒服。
“不!你躺的很难受。”直子强硬的反驳:“现在带着你的睡袋到床上。”
“啊?”
“快点!”直子催促着,如果不是不想从安全的被窝区中钻出,现在准已经开始拿脚轻踢夏至了。
夏至抱着睡袋翻到床上,平铺好又进入其中,与女人的被窝紧挨着。
蛄蛹着被子,凑的更近,直子将手伸出像搂抱枕一样虚抱着夏至的睡袋。
他身上自家的沐浴露草木香透过来,她总算安心几分。被安全感包围,加上刚刚的惶恐转移了注意力,没一会儿直子就胡乱睡过去。
而嗅着她身上不怎么浓郁的香味儿,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夏至忍不住苦笑。
现在,倒是他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