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渐渐来齐,方才听得冯炳一声:“太后,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纷纷俯首,山呼万岁。
“赐座!”
昀桑刚刚坐下,便听得殿外一声传报:“昭明太子驾到!”
昀桑淡淡垂眸,密如覆羽的睫毛遮住了自己的眸光便听见一声沉韵而优雅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儿臣来迟还望太后,父皇母后见谅。”皓帝威严的眸子看着阶下敛袖于地的儿子,半晌方道:“胥远刚归不久,应是奔波劳累了,平身吧。”“谢父皇。”
“作为太子也好几年了,怎么还是如此不知礼数,”皓帝的话音刚落,便听道一声略微沧桑却威严的声音传来,“这样以后如何堪当治国安邦重任?”太后淡淡撇着阶下的太子,发间双凤纹鎏金簪摇晃着淡淡逼人的光泽。
“是皇孙之错,还望皇奶奶见谅。”
“母后,太子殿下也不是故意犯得,您就不要在这大喜的日子坏了自己的兴致了。”荣贵妃翘了翘自己金黄的护甲,似乎拍了拍自己金丝软烟罗曳地撒花长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方才慢悠悠地道。
太后瞥了荣贵妃金曼殊一眼,方才道“罢了,哀家老了也不想追究了,赐座。”
昀桑终于忍不住抬起眸子看向殿中仍然站着的太子,心中道长孙引修身为太子竟如此不受宠吗,但她的目光却被他今日穿着的鸭卵青缀丝暗云纹锦袍上坠着的那枚暖玉所吸引,不是她给他的那一枚,是上好的和田玉,透着淡淡的光泽。
直到皇帝让他坐下,长孙引修方才动作,似乎均是习武之人敏锐的触感,几乎在昀桑收回目光的同时,那抹深邃的眼眸便截住了昀桑的眸光。昀桑心中一丝涟漪绽开后,便趋于平静,眸中依旧安然,甚至不卑不亢地回望过去。察觉到长孙引修一丝惊讶过后竟漫起笑意的眸子,桑却没来由的一阵些微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