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官驿门口的长椅上等待着。
趁着这个时间,提亦冰从后背把儿子解放出来,她风驰电掣跑了五里路,趴在背上的儿子定是累坏了。
萧张没有母亲想象的那么累,倒是感到晕,不是在母亲的背上颠的,而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的。
一个铁制大拱门,门上镶着六个鎏金大字—长途交通官驿。大拱门里面有个大广场,长宽约有50米,青石铺地,平整干净。
广场一侧,并排摆放着十几排马车,有的装有顶棚,有的则是平板。每一排马车前面都竖着一根铁杆,上面还挂着一个木牌,分别写着浚仪、尉氏、雍丘、济阳、平丘、酸枣、长垣、东郡等。
萧张看得两眼发呆。长途汽车站,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长途马车站,这第二反应准确无误。
广场里侧,是一排排木棚,里面关着诸多马匹,他们便是马车的动力来源,拉人的劳动力。
再仔细看去,畜生棚里不仅有马,还有牛,几十头之多,它们或许正是货车的主要动力来源。
这大汉朝好先进啊!竟然还有公共交通,全城统一管理,这个时代,有这么先进的理念吗?
对如此有悖于历史认知的事,萧张打出生那一刻起便不断经历,所以惊叹片刻,便就习以为常了。
望着驿长牵过来的马匹,萧张心想,那些马车算是长途大巴,而这些马应算是私家小轿车了吧!
见着自家的豪华奔驰,萧张乐得手舞足蹈,“咯咯咯......咯咯咯......”
“乖儿子,做的好!”一直以来,提亦冰对儿子的装傻举动都甚是鼓励。
待接过缰绳,提亦冰一边整理马鞍,一边闲聊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可有不少人骑马出城吧?”
“这天气炎热,还有蝗灾,出城的人倒是不多。”驿长回答道。
“哦!也是啊!这出城的都是办急事。如今蝗灾肆虐,出城的也都是官家吧?”
“唉!”驿长摇摇头,现出无奈的神色。
提亦冰瞄了他一眼,“一有灾情,朝廷便忙得不可开交。官差来来去去,一身疲惫,肯定是脾气不好。你们呀,要担待他们一点。”
“哼!我像伺候大爷一样对他们,可他们反过来怎样对我?哪里像夫人您这么有涵养。”
“怎么,有人惹到你了?”
“可不,就今天上午,两个太守府的衙役,火急火燎来了,见我牵马慢了些,这就破口大骂起来。”
“起的太早,自然心情不好了!”
“还早?十点钟,日上三竿了都!”
“唉,算了!他们怎么这么急,莫非也去济阴救灾?”
“哼!还指望他们去救灾,那玉米根都给蝗虫吃光了。他们是去送信,说是十万火急。”
“两个人去送一封信,还真是有要事发生啊!”
“应该是分头送信。我听他二人私下里还起了争执,什么1400里,200里的,不知在争什么。我估摸着,谁都不想跑远路。夫人,您这是要带几个公子去救灾?”
“正是!我萧府发明了一种药,专克蝗灾。那济阳灾情最重,我们要到那里试试效果。”
“发明?药?”驿长没听懂,不停地皱眉。
“是我根据古方配置的药。你忙去吧!我们这就上路,灾情耽搁不起呀!”
走出官驿,一转头便是陈留的北城门,几人穿过城门,来到官道上。
一路上提亦冰不免暗自庆幸,翟独龙这老匹夫果然留有后手,竟还如此狠辣,让案件直达天庭。
时间紧急,话不多说,提亦冰嘱咐二人,“大郎,三郎,你们一路上要小心。还有,大郎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放送信之人去东郡。”
萧含拍了拍腰间,道:“我有它,一颗子弹便让他脑浆迸裂。”
提亦冰脸色一怔,“什么?你还带了你父的手枪?那可是他的宝贝,你怎敢乱动?”
萧含一脸无所谓,“事出紧急嘛!让它出来立功,总好过整日趴在柜子里吧!”
提亦冰沉下脸,呵斥道:“大郎,你不要随性行事,绝不可杀人。若是不能保证这一点,那你此刻便回城。”
萧含收起趾高气昂,低声道:“我答应姨娘,不杀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