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城的一家餐馆内,十余人,男女老少齐备,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看着铁锅中不停翻滚的鹅肉,似乎并没什么食欲。
“我是萧府的官家,萧邦。把你们请过来,这是我家萧大人的意思。他不想你们的家人就这样糊里糊涂死掉,要给你们讨个说法。”
众人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一起看向大鹅。
萧邦继续,“其实,萧大人这么做,并非为了你们,而是为了保全他自己。你们的家人暴亡,这是有人栽赃萧大人,如此冤屈,萧大人受不得,必然会一查到底,还天下以真相。”
“真香啊!”萧邦盯着鹅肉喃喃道,“有人为你们查明真相,吃饭该是很香吧!”
有人点头,对大鹅投去赞许的目光,众人也不约而同地赞许大鹅,然后在五分钟内把它吞入腹中。
把十余人安顿到客栈后,萧邦便回府复命。当然,有两个人守在客栈,是他派的,免得那几家老小趁夜摸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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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正堂内,一片鸦雀无声,众人或站或坐,都面露惊色看着一个人,那提家老婆子。
自提步启跨入府门那一刻起,这偌大的府邸便换了主人。鸠占鹊巢后,提老婆子对萧家这群小鹊再没有客气话。当然,不占鹊巢时,她也从未客套过。
“你说你啊,好好的一军都尉不做,偏要到这小城做个什么芝麻小官。也行,那小官你愿意做就做,可你倒是硬一点呀!这可好,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帮人家擦屁股。窝囊废一个。”
“娘,你少说两句,啊,少说两句。之余他这么做是明哲保身。这官场上的事,你不懂。”
“你给我闭嘴!你也是个没用的玩意!人说近墨者黑,再过几年,我看你就会和他一样窝囊。我匈奴人的血性,很快就被你给糟蹋光了。”
提启来不敢再言声,黑着脸看着无辜的萧天龙。
骂完二人,提老婆子又想起了女儿,“天龙,你说大丫头和小外孙去做什么了?”
“禀母亲,张儿他做了一个灭蝗器物,夫人今早带他到田里去了,看看那器物效果几何。”
“哦!我那小外孙干的还算是正事,再看看你,整日窝在府中,净想些勾心斗角,有意思吗?”
“是,是!母亲大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提步启白了萧天龙一眼,说道,“你叫人去看看,那几个死人走了没有。”
“禀外婆,他们走了,所有人都走了。”萧含恭敬的道。
提步启转着圈指点众人,“瞧瞧你们这群废物,只消我老婆子几句话,那些人便撤了。”
点来点去,提步启的目光又盯到女婿身上,“还有你那为官之道,看起来有模有样,实则故弄玄虚。不懂得软硬兼施,不懂得把握时机,你为官的道行几时能修成?”
“母亲大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萧天龙不住地点头,满心应承。
提启来朝萧天龙使了个眼色,随后问道:“对了!之余,你火急火燎把我和娘叫来,到底是为何?”
“一来是吓唬那些闹事的灾民,二来是震慑一下翟独龙。母亲大人威武,几句话便助我实现了第一个目的。”
“那该如何震慑翟独龙呢?我该怎样配合你?”提启来继续问。
“舅哥能来陈留便是震慑,无需再做什么,呆在府中即可。”
晌午,消失三日的二郎回府,带回了好消息,还给父亲带回一封信。
好消息证实了萧天龙的推测,那三个死者并非农民,而是城里的泼皮无赖。
那封信是济阳县令刘钦所写,并非是写给萧天龙的,也不是给某人的,而是一个证明,盖着县令大印的证明。
可不要小瞧这张证明,那是一级官府的背书,几人的身份确定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