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武对慕容许不单单是嫉妒,也有怨恨在俩面。
自己身为慕容家大房长子,从小就有身为长子的优越感。
至少在慕容老爷子态度没有转变之前,慕容武是这么认为的。
定国侯府上的大多数人也是这么认为。
其中卫国公府也是如此。
慕容许那晚之后,对慕容许的那恨呐,这些年已经是很明显的。
慕容武暗地里使得绊子,也不少,奈何慕容许好像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包括慕容武在内的几个兄弟,其实都遵循老爷子的规矩。
名声,就是像他们这种家族的软肋。
为了一个好名声,甚至可以大义灭亲。
老爷子的小女儿就是如此。
当年为了一个白面书生,也不过老爷子的颜面。
大闹一场之后,和那个书生私奔了。
慕容家当时压了下来,对外宣称老爷子的小女儿走失了。
慕容家不认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慕容许知道,自己的小姑和爷爷是有联系的,毕竟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女儿。
真正的做到大义灭亲,这不切实际。
慕容武几个弟兄,暗自较劲,私下里使绊子,怎么闹都可以。
前提是不要越过老爷子的红线。
慕容武不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已经和慕容许交代了他们来画春湖的主要目的。
“大哥,今天这场面有点儿不合时宜了吧。”
慕容越对慕容武小心翼翼的说到。
慕容武看着自己的小弟,气不打一处来。
“小毛孩子,毛都没有长齐,别掺和大人的事儿。”
慕容越听到慕容武说的,小声嘟囔道:“三哥不是还没加冠礼,怎么就成了大人了。”
慕容武听到了自己弟弟的编排,敲了一下慕容越的脑袋。
慕容越又被打了头,抱着脑袋就躲到慕容许身后去了。
“大哥,今天可能不太合适,咱们今天都是奉命来找姑娘的。”
“这时候这么闹,可能不合适吧。”
慕容武见慕容许在和稀泥,也来了劲儿,想要激将慕容许。
嘴硬的说道:“要是二公子赢了赌局,可是会吸引不少姑娘啊。”
慕容许知道慕容武那点儿心思。
当然,慕容武也没指望今天能让慕容许应下来。
只是想要膈应一下慕容许。
“我们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奈何爷爷经常告诫我,出门在外,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语。”
“要是也要知道了,我们在画春湖这般闹下去。”
“而且是大娘们让我们来的。”
慕容许没有说下去。
慕容武也猜到了慕容许会这么说。
只是慕容许还特意提了一嘴老爷子。
这让慕容武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慕容许反倒恶心了慕容武。
慕容越也站了出来,说到:“大哥,一起吧,我们几个兄弟也没怎么聚过。”
说着,看向了慕容许,壮着胆子说到:“三哥?”
慕容许也知道他小弟的意思,问慕容武:“这还得看大哥的了。”
慕容武知道自己的弟弟再给自己台阶下,也就应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小插曲后,慕容家的三个公子也就围在一起,谈笑起来。
周遭的人看了三个人,也有些奇怪他们这三个人的氛围。
看清楚三人的面容之后,发现是慕容家的三个公子,也就不在奇怪了。
旁人看来,慕容家大房的几个公子是一类奇怪的存在。
往往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会见面想要打一架一样。
但是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好的跟一个娘生的亲兄弟一样。
毕竟这种事儿发生的也不少,见过的人也见怪不怪。
这些少年那里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怕家里的那些老狐狸能明白。
诗会就像是一场交友会一样。
这次的诗会是王家未出嫁的五姑娘王家筹资举办的。
外人知道的不太详细,但也大致猜到了是选婿大会。
诗会的举办,涉及到筹资环节。
最早每年都会举办,时间久了,有的家族发现,这件事费力不讨好。
渐渐的,有些家业的家族对诗会,也没有了最早的热情。
朝廷出了一个办法,商贾可以筹资举办诗会,诗会改为五年一次。
倘若商贾可以竞价成功,商机那就来了。
诗会需要的纸张、墨、饭食等等,都可以打出名声,甚至诗会也可以进行买卖。
自此之后,诗会算是被盘活了。
今年王家竞价最高,而王家是商贾出身。
那怕不必王家前几代,但是也家大业大。
祖辈也是皇商出身,王家三代家主也是有头脑,激流勇进,去了皇商的马甲。
王家借助行商的好经营与基础,虽然不再是皇商,也是成功转型。
不再是单纯的商贾家族。
王家的铺子遍布北关,可以说,王家倒了,北关可能陷入瘫痪。
这块儿油水很大,王家不可能自己吃得完,所以和文家等其他行商的小家族合作颇深。
也是给自己留足后路。
王芸今年十六,去岁夏末及笄,家里为了五姑娘的婚事也是翻了头疼。
王家老太太最喜欢这个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小孙女,也就没有同意文家的娃娃亲。
到了年纪了,快成老姑娘了,也没有敢来提亲的。
王老太太疼爱五姑娘是出了名的,也就没人敢上门。
这也成了林月儿的心病。
王芸见母亲因为自己的婚事消瘦了不少,下了决定。
今年画春湖诗会,也就有王家竞价诗会这一档子事儿。
主要的还是选婿诗魁。
王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在北关的妇人圈子还是比较重要的人物。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没有急用钱的时候。
一众妇人在小聚打秋风的时候,熟识起来,也就求到了王老太太这里。
渐渐的,老太太菩萨心肠也就传开了。
所以王老太的难事儿,这些个妇人也就能帮就帮了。
这次交友诗会,也就来了不少的青年男女。
像是慕容武这种的大龄剩男,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有的是应付家里,有的是来看看漂亮姑娘,养一养眼睛。
诗会在巳时四刻开始,在这之前,就是互相熟络熟络。
这种机会可不多,顶多三两个好友认识,其余人,也只是听说过。
像那个高个子青年和胖子,慕容许就不知道。
“大哥,你知道那里高个子和胖子吗?”
慕容越问慕容武。
慕容武看向了慕容越手指的方向。
那里的声音是最大的,想不注意都难。
“没猜错的话,高个子应该是付天,胖子就不知道了。”
慕容许看着比较沉默的付天。
心想:“付家的人。”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越又一次问到。
“我是听王家二小子说的。”
“付家二房因为和大房分家产,官司闹到了官府衙门。”
“方余他爹在衙门里当差,为了这事儿愁的吃不下饭。”
“他爹只想吃四喜楼的四喜丸子,我正好遇到方余,正好认识,旁敲侧击之下,知道了一些。”
慕容许问到:“付家二房?”
“是文德皇太后那一支?”
慕容武回答道:“估计是,我也不清楚。”
慕容许回忆到。
付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文德皇太后也是。
一直到二十年前付家出事了。
付老爷子的儿子为了保全付家,要了两个孩子。
也就是付天他爹这里,慕容许估计,付老二想要分家,远离付家。
当然,都是猜测,这些信息对慕容许没有什么用处。
慕容许也只是好奇付天旁边那个胖子。
对于付家,没有兴趣。
慢慢的就到了四刻钟,王家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画春湖。
作为主办方,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有的。
慕容许也看见了几个人对王家的行为有些不满。
毕竟是商贾出身,商本为末的国度来说,到也显得合情合理。
王福他们也不是故意晚来一些时间。
王家为了五小姐,这次也是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