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龙村,一处山坡上的土房子内,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是紧盯着一个塑料瓶出神,这塑料瓶中装着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这小女孩此事是一脸的呆滞,双手是一直不停地摩挲着自己小腹的位置。
“二爷,这就是妇婴魔的本体吗?怎么跟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大怪物一点也不像啊?”这小孩是一脸疑惑地冲旁边正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外国老头问道。
“这事我哪知道,你问你大爷去!”这外国老头是一脸不耐烦的说道,随后就是翻了个身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颜色杂志。
巳灵真是溜溜达达地拿着瓶子来到了一个身穿休闲T恤,头上却是盘着道暨的年轻人身边。
这年轻的道士看了巳灵真一眼,竟然是罕见地开口说道:“这确实就是她的本来面目,之前我们所见到的妇婴魔,其实是她地执念?”
“执念?执念会让人变成那样的怪物吗?”巳灵真听到后是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
“不单止执念会使人的灵魂扭曲,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若是不加以管理,即使外表不会变成怪物,可是内心也会变成吃人的凶猛野兽。”年轻的道士说完后,便是从巳灵真手中接过了那塑料瓶子。
“你想听听她的故事吗?”年轻的道士一边将这塑料瓶放在月光之下一边说道。
听到有故事可以听,巳灵真是直接坐在了年轻道士的身边,一脸的期待,随后这道士便将他知道的故事是娓娓道来。
清朝乾隆年间。
他们所住的这个城市还不叫现在这个名字,而是一个名为嘉应州的地域,而村子也不叫新龙村,而是名为杨家里。
在这杨家里,有一个富户人家里面生了个女儿,这户人家为她取名为杨观兰,因为她的母亲十分的喜爱兰花,甚至在分娩的时候,也不忘让家里的下人在房间里面摆放上一盆兰花,故由此得名。
观兰自小便是生的一副娇俏美丽的容颜,是十里八乡里面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她还是八九岁的时候,便已经有许多人来上门提亲,均是被杨父给拒之门外,终于是等到了杨观兰十三岁的时候,正值豆蔻年华的杨观兰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杨父见女儿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便开始着手操持她的婚事,那时候的女性,十三岁便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这杨家人也算是极为开明的人家,杨父并没有将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紧紧捏在自己手中,反而是让杨观兰自己去选择她的如意郎君。
杨观兰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哪里懂得这些,可是她也知道婚姻嫁娶是怎么一回事,当即便红着俏脸表示一切都听自己父亲的安排。
杨父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心中便拿定了主意,他是正好想到,本地的知县大人是他当年的同窗友人,他是最近刚刚才被调任回到这片地区上任,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还在当地生活的杨父,约定是择日相聚一场,而且他还表示当日会带上自己家儿子也赴宴。
杨父想起当年这位友人也是一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翩翩君子,所以想来他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去,当即便表示他也会带上自己的小女儿一同前去赴宴。
在二人相聚当日,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是抱在一起老泪纵横,尽情得抒发着些年来的思念之情,而他们的身后则是各自跟着自己家的孩子,这杨观兰初见陈宪庸的第一面,便被他俊逸清爽的笑容给吸引,这陈宪庸看到这杨观兰之后也是移不开眼睛,哪怕他之前生活在美女如云的扬州,也是从未有见过像杨观兰这般清丽出尘的女子。
两个父亲见到自家的两个孩子都互相看对眼了,都是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就在当日聚会散场之后,两个年轻人依旧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对方。
杨观兰回到家之后,是好几天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只要一闭眼,脑海中便想起了陈宪庸那笔直修长的身形和他俊朗的脸庞。
“小姐!小姐!好消息啊!今天有人来府上向老爷给你提亲来了!”一直侍奉在杨观兰身边多年的侍女,是一脸兴奋地来到正在园中给池中鱼儿喂食的杨观兰面前。
“什么?可知是谁家前来提亲?”杨观兰听到侍女的话后,心中就是一阵的小鹿乱撞,她是一直在想着,若是陈宪庸前来提亲就好了。
“不太清楚,好像说是什么陈家老爷派人来的,他好像还是我们这新来的知县!”侍女说完之后,杨观兰心中就是一阵的欢呼雀跃,脸上更是绽放出了犹如兰花般的洁雅灿烂的笑容。
杨父心知自己女儿的心意,他也是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下来,随后双方就是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成婚。
成婚之后的杨观兰跟陈宪庸是渡过了一阵美好的新婚生活,可是时间久了,杨观兰也是发现,自己的丈夫经常是大半夜不回家,等她查清楚陈宪庸的去处后,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经常和一群花花公子哥进出那些烟花柳巷,是天天在那里淫湿做对。
得知此事的杨观兰是伤心了好一阵子,可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家,却是不能过多干预自己丈夫的事,后来便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情忍了过来,所幸的是,这陈宪庸虽然喜欢外出寻花问柳,可是对杨观兰却是一直都十分的宠爱,久而久之,杨观兰对自己丈夫的这些毛病也是逐渐释然。
二人成亲一年过后,杨观兰更是是陈家生下一子,这之后陈家人对杨观兰更是爱护有加。
可是好景不长,杨观兰嫁人之后没几年,杨家便是突遭变故,杨父是被人指认与一直倡导反清复明运动的白莲教有染,那些人甚至还拿出了杨父与白莲教组织来往的书信,当地官府得知之后是立马派人将这杨家人全都抓进了大牢里面,而其中带兵的人里头,还有杨观兰的家翁。
杨观兰知道此事之后是伤心欲绝,她是多次找到自己的家翁,希望他可以想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家人,可是这陈知县也是爱莫能助,他因为跟杨家沾亲带故的,还差点受了牵连,最后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力保他,才保住了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可是作为条件,则是要他去亲自去抓自己的亲家。
杨家人的案子没多久便定了下来,杨父最后究竟有没有跟白莲教有所牵连,已经没人知道了,但是杨家人依旧是因此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行刑当天,杨父是看着端坐在监斩台上的亲家,他已经是彻底放弃了生的希望,只希望日后他这位同窗好友可以善待自己的女儿,陈知县看了看高悬头顶的烈日,拿起台上的斩首令牌便说道。
“午时已到,行刑!”陈知县喊完这一句后,便是直接扔出了手中的令牌,随着侩子手的大刀砍下,杨家共一十七口人是统统人头落地。
杨观兰得知此事之后的大病了一场,一直休养了半月之久才逐渐好转过来,没了娘家的依靠之后,杨观兰是处处小心翼翼,竭尽所能的照顾家里人的生活起居,因为她这段日子明显感觉到,府中之人对她的态度明显对比以前有了些变化。
就连一直深爱她的丈夫,也是跟她聚少离多,唯有自己的儿子,是天天陪在她的身边,成了杨观兰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