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在李世海办公室看到这个命令,感到莫名其妙:死个情报局高官对情报局来讲确实是一件大事,但是要说东南沿海缺几个审讯的力量,则不太可能;需要外部力量只能说明…。看着李飞莫名其妙而又若有所思的神情,李世海心照不宣地笑笑:“上次从厦门回来,这次厦门征召,很有意思嘛。你可以视情况带上那几个熬过来的人,同时审讯、刑讯的高手也要带,按照人家的要求工作;我不过问你具体的工作细节,但这些人怎么去就必须怎么带回来,明白吗?”
看着李飞迷惑的表情,李世海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做事这么精明,可是对人事这么不敏感。你们从死亡营熬出来,总是有怨气的,而人家点名让你去,你以为是人家真的缺人?这次涉及日本本部情报首脑的死亡,会有很多人头落地的,也包括日本人的,你按规矩或不按规矩做事都会有问题,所以我只要求你把人平平安安带回来就是胜利,其它的事我既不问也不管。”
李飞心中那份疑惑一旦证实,不禁打个寒战,涉及日本人的斗争是一潭深深的浑水,自己趟的动吗?李飞知道,李世海对这种斗争套路是很有办法的,所以李飞刚堆起笑脸,还没有开口,就被李世海堵回来:“行了,笑的那么假,也好意思请教。审问是不可能不出错的,看对风向,即便出点错,只要报告写得漂亮一点,对人家的心思,不会让你们白忙乎的,就是带去的人要可靠、嘴严,否则哪天翻起来旧账,谁也救不了你。”
看着李飞作揖的滑稽表情,李世海失声大笑:“人见人怕的李督察,硬被我调教成猢狲样。行了,总部的人你随便挑,周参议那你也可以取取经,东南沿海的情报大哥要换人了,干得好还能结交权贵,富贵险中求,看你小子的运道了。”说完挥手把李飞撵出去。
李世海说到这份上,至少说明不是上海这边下的套,厦门那边李飞还是有点发憷:都是玩枪的,搞不好是要死人的,不是死一个两个的问题,带谁去呢?李飞带了三个从厦门死亡营回来的人,这三个他都熟悉,而且在军统时也打过交道,义气、血性也聪明;其他人都是审讯和刑讯高手,主要是督察室的,也有几个不是,但是都和李飞感情不错,最关键嘴严。李飞在会议室安排了一个小型准备会,主任只是露个面,嘉勉了几句就走人,剩下的就交给李飞了;李飞则更简单,分配一下小组、负责人,然后就拉到大酒店开吃。
“兄弟们,咱们这趟差事,到人家地盘审讯抗日分子和本方人员,包括日本人,是存在很大风险的;所以,如果大家有想法不想去的,绝不勉强。但是去的人就要竖起耳朵,争取配合厦门办好这趟差,风险利益共担;如果去的人偷奸耍滑、出卖队友,那我别怪我李飞无情,有疑虑不想去的现在走也没有问题,咱们还是兄弟。”看看众人噤声,没有要离开的:“明天到点来不了也行,我理解;现在就是享受时间,今晚放开的玩,我请客。”在一片欢喜声中,觥筹交错,众人大快朵颐。
第二天,到集合时间清点人马,还不错都来了,主任没露面,直接让孙秘书过来讲了几句,就被送到火车站,直奔厦门。火车虽然速度不算快,但在那个时代已经不慢了,在南平等待会车的时候,时间略长点,李飞在火车上闷了快一天了,刻意下车去买烟舒舒筋骨,买完烟一回头,蒋局长身边那个中年人站在那:“先生,能借个火吗?”
李飞很诧异,在这日本人把守森严的地方,蒋局长亲历?李飞把烟递给身边的人:“你们先上车,我随便逛逛,看车站有什么好吃的,这两天光吃大饼咸菜,难受死了。”
李飞仿佛不经意的跟上那个中年人进了车站,进了拐角的一个小房间,同时一个和李飞穿的一模一样、身材也相同的人闪身出门、沿着拐角向街道走去,“李督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不是蒋局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