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是我的眼线，是给上面办事的，你负责抓，你负责审，省的我被灯下黑。”李飞背对着犯人，右手指了指天花板。

“放心，我有数。那我回办公室了，有事你打电话。”孙秘书操起记录的名单，作个揖走了。至少李飞的态度没问题，这个周福不可能不在孙秘书的视线里，如果真没问题----当然走私挣钱真不是问题，码头的事孙秘书就准备放手了。

下午李飞并没有着急去孙秘书的刑讯室，他知道事情不能太明显，越着相越容易坏事，而且他打过招呼，相信孙秘书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倒是孙秘书急，一个电话把他叫过去。

“怎么了，几个小工头，你急什么呀，这么快有收获？”李飞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那倒还没有，不过你知道我在码头看到了谁？”看见李飞睡眼惺忪的样子，孙秘书接着说：“南木的一个助手，新人，要不是前几天在南木机关见过他，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日本人；如果晚去几分钟，估计周福就被他带走了。”

“什么？不可能，咱两早晨确定要抓的人，下午就有人截胡。漏风？”一脸惊诧的李飞真不是装的。“周福，孙秘书带你走之前，有什么事吗？”李飞走到周福面前。

“码头一个小工头告我有人找我，我着急忙慌往出走的时候，碰上孙长官，就没见到是谁找我。”周福看到李飞，明显有了些底气。

李飞沉思几分钟，然后告诉周福：“孙长官有事问你，你要好好配合，不要觉得认识我就没事人似的。”

然后他转向孙秘书：“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负责审；你说的事我还得再想想，有点不对劲。”说完李飞没等孙秘书答腔，扭头走出刑讯室：哪出问题了？早晨才说的事，下午就惊动南木，南木长千里耳？

他仔细回忆着上午和孙秘书说话的时候，有谁在？坦率的说，这件事他完全不怀疑孙秘书，人都明确交给他了，再下套完全没有必要，那是谁呢？慢慢在走道里踱步的李飞在脑子里认真过滤着，走道尽头的铁门“吱呀”一声，一个影子照到墙壁，郗瑞安端着茶水和点心向他走过来。

李飞的脑子里惊过一道闪电：郗瑞安。这个在身边呆了一年多的小伙子，打杂、买饭、打扫办公室，甚至有时候去李飞家取个东西什么的，李飞曾经设过很多机关，测试这个小伙子，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慢慢的，这个小伙子就像爬墙虎一样已经慢慢在他的生活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