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和孙秘书聊天的时候，郗瑞安进来、倒茶、然后出去，具体时段李飞根本回忆不起来，因为他从没有注意过这个天天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小伙子。李飞暗骂自己，顺风顺水的自己竟然被人挖了墙角还不自知，幸亏南木心急，虽然派了生面孔密捕，但没想到还是被孙秘书碰上，天不绝我呀！

李飞其实并不很确定郗瑞安是南木的特工，他极力抑制住心中的怀疑，像往常一样眼皮都没抬，直接进了刑讯室，郗瑞安灵巧的跟上，紧忙乎的倒水、询问中午饭之类的事。李飞用眼角观察这郗瑞安，不禁慨叹：如果真的是，那么真就是无孔不入呀。

“几个小工头都指证你的事情，你不要妄想警察局那点背景，不够看的。周福在孙长官的手里，我根本不管，有事的谁也别想滑过去，早说的，我做主保你没事；晚说或顶着不说，呵呵，特工总部就是你的归宿了。所以，你想好了再说，”李飞冷森森的口气让这个工头惊惧不定。

“长官，我这苦力头，克扣点苦力的工资，偶尔从摔坏的箱子里沾点便宜是有的，但是鸦片、军火或者药品，打死我也不敢碰呀，爷，相信我！”工头声泪俱下的哭诉。

这时候，孙秘书走进来，递给李飞一叠纸，李飞看完对着工头：“我给你念念，时间、地点、参与的苦力名字一应俱全，而且几个人的口供都对的上，要不，我按名单把苦力抓回来和你对质？”

工头脸刷白，喃喃自语：“真不是我，我就一个苦力头，只是听命而已！”

李飞和孙秘书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到门口，低声商量着：“估计是警察局那帮王八蛋的线，怎么办？上午南木的事你查清没？”

“南木的事我还在琢磨，至于警察局的事，我考虑请示一下主任，毕竟警察局背后也有人。”李飞谨慎的建议，郗瑞安的事没证实之前不想闹得满城风雨，而且他还想把郗瑞安用好，至少先把周福摘出去。

“好吧，你这先审着，我去试试。”孙秘书明白，码头之所以敏感，就是利益之争，而己方也不是白纸一张，惹众怒在中国是犯忌讳的，并不是说警察局他们就惹不起，天下大乱还是天下大治，什么对特工总部最有利？

李飞走回刑讯室，不用看，郗瑞安在靠近门端的桌子旁擦抹着，试试李飞杯子的水温，添添茶水，李飞看到这儿，基本确定郗瑞安可能真的不干净：南木应该并不关心这些利益之争，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看不上这种谋私利的行为，他应该是更关心内奸的问题，抓周福也是冲着李飞来的，所以郗瑞安也是在旁听关心李飞等人是否有徇私行为，如果有，那么今天放出去的人明天就可能被抓到特高科，既然他这么关心，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摊上这么大的事，你这态度基本不用考虑出去的问题了。明说吧，无论是特工总部还是警察局、帮会还是别的什么组织、人，利用你们干反日勾当，是我们主要要管的事，说了保你没事，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全家去别的地方过好日子，不说的话，那你就数着时间等死吧，我保证。”李飞一改冷森森的态度，像邻居唠嗑似的，敲打着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