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脸色苍白,喉头来回滚动、嘴里念念有词但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李飞笑笑:“你们几个,带上这苦力头,咱们移师那个家,看看那几个小工头的待遇。”几个打手,包括郗瑞安都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审讯相关物品,浩浩荡荡跟随李飞去孙秘书的审讯室。
其实看过刚才孙秘书拿过来的供词,他就明白几个人都被上刑了,但是看到周福的摸样,他还是有点吃惊。按说已经打过招呼,但是周福好像却是被玩的最狠的,李飞不禁对孙秘书产生一丝疑虑,不应该呀!因为都招了,所以刑具都已经去掉,甚至还给抹了抹血迹,几个人无力的或坐或倚,旁边的打手一边喝水、抽烟、聊天一边监视着,看到李飞进来慌忙起身。
李飞虚按了按:“你们歇着。看见没,这里面就算和我有点缘分的,一样逃不过刑讯,告诉你,不要有幻想,也不要巴望着谁救你,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李飞故意不看周福,围着这几个小工头转悠着;要说李飞没有考验周福的意思那是胡说,毕竟在自己掌控的地盘考验自己的眼线确实是最保险的,过不了这关,今后也就不值得信任了,只是没想到孙秘书比他想象的还狠。
周福听到他的声音,肿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急切地注视着李飞:有信任、有依赖、有委屈还有担心。李飞就像没看到,拿出左轮手枪,装上一颗子弹:“不要着急说,让我玩会儿。上次和你警察局的爷玩过一次,不过他胆小中途认怂,今天看看你这苦力头,能坚持几枪?”李飞合上左轮弹仓,猛的一旋:“也许第一枪就是子弹,也许是最后一枪,谁知道呢?我答应你,如果能挨过三枪,你现在就可以回家,而且保证没有人再骚扰你。”
李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枪口慢慢对准工头的太阳穴:“准备好了吗?”
就在李飞的手指即将搂紧马上击发的时候,工头大喊:“爷,我说!不要!”
李飞把枪背在身后,玩味的看着工头:“老是玩不成,你就不能硬气点?”
“张爷,就是警察局长家外甥,安排我加晚班为他搬走私货物,有时候帮会或其他包装不紧掉出来的东西,我捡上收集起来统一交给他,也能换一些赏钱,估计也有你说的那种盒子,我不识字,不知道是啥,反正张爷说什么都要,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反正很值钱。说实话,每天搬来搬去,根本不记,就算底下人捡拾的东西,我也是扔到一个箱子里,集中上交,他承诺有事保我,对我也就是多一口口粮的举动,但主动偷这些大爷的东西,我真的不敢;码头被沉江的工头也不是没有,就是越偷胆子越大,最后事发被人家沉江。相信我,就是想巴结张爷、顺便多挣点口粮,至于反日,我哪有那胆子,我一个苦力头靠码头养家糊口,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是清楚的,求爷饶命。”按说工头也算狠人,不过这赌命已经超过他的神经耐受度了。
刑讯室所有犯人都被李飞的俄罗斯赌命惊着了,整个刑讯室只有文书沙沙记录的声音。“很好,早这么明白,用的着这么费劲嘛。给他松绑,擦擦血迹,喝口水,等孙长官来再说。”李飞坐在文书旁边:“过来按个手印。“所有人看着李飞不停的扳动左轮枪击发锤,发出的声音让所有人不寒而栗,直到孙秘书走进来打破这沉寂。
“老弟,基本清楚了,你看吧。”李飞努努嘴,孙秘书拿起文书的记录仔细地研读着。
看着孙秘书边看边往外走,李飞明白有事要说:“你们看好了,别乱动,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