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组长的时间间隔,李飞的时间略微短了20分钟,抛掉交通因素、反跟踪还有买点东西什么的,他至少在那个地方呆了半个小时左右,需要这么长时间交换情报?匆匆赶回特工总部的李飞仔细把组员交代的出门时间和电报时间的间隔列出来,按照这个最大时间间隔,以秘密据点为中心画个圆,根据那个地点找了几个类似地点。不甘心的李飞再次模拟走了几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除掉路上时间,组长都是呆了半个小时左右,回来就给重庆发一封短报,他想说什么呢?
什么情况才需要每次接头都是半个小时,回来就向重庆发一个短报:譬如已见面、一切正常或者进展顺利。总觉得哪不对头,至少如果是李飞当这个组长,应该是遇到问题或有进展的时候才会向重庆汇报,重庆根据汇报给指示电报,但是实际上这些短报重庆每次都没有回报,难道汇报的情况不重要?不可能,着急忙慌的回来就发电报一定是遇上问题了,重庆居然不闻不问。
李飞揣摩着蒋局长的心思:策反、高暴露性、接头、神秘人、短报文、不回报。如果这个神秘人不存在呢?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成则收获日军密码,败则保护内线,把嫌疑指向另外的人,就像那个我党交通员神秘被杀保护李飞一样,成败都有收获,但第一封插队报文和二三封明显有点区别,为什么?
这个行动并没有知会自己,但失败却是为南木或主任做个局,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因为孙秘书被抹黑就说明要保护的还是特工总部的内线,难道特工总部有别的内线?至少他这个层级的应该没有了,如果一切成立的话,那么这个组长每次接头都不成功,所以等够半个小时,才回来着急忙慌地请示,而且组长知道说了也没人信,只会刑讯更甚,索性咬牙求死。
等等!他只是无意识地浏览少尉的笔录,发现二三封插队电报日期后的接触中,少尉提到这个组长问到关于宪兵队的一些情况;李飞依稀记得自己给蒋局长发过相同内容的宪兵队情报,这个询问不是要情报,而是要拿自己的情报验证少尉的动摇程度。按时间推算,自己发宪兵队情报的时间只比接头早个一两天。
豁然开朗的李飞知道这个组长应该在第二三次接头没见到人,但是通过死信箱拿到山城转递过来、假装是特工总部接头的内奸传送的情报,所以回报应该是:接头未成功,情报收到。实情应该和自己猜得相近,那么无论这个组长是否投降,这个情报的使用都会把孙秘书抹的更黑,虽然没佐证,但是李飞知道自己欠这个抗刑到死的同志一个感谢,可是自己下一步怎么办?
不可能把局长的盘算全部上报李主任吧,反复考虑以后,李飞敲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主任,我有事汇报。”看着无言但探询目光的主任,李飞把这两天的进展及南木的情况简略叙述了一下,重点提到少尉笔录关于宪兵队情报的询问,并未深入分析,但第一封和二三封电文的差异,以及对应少尉笔录的变化,还是点了一句,相信这个老特务会自己深度脑补的,当然南木在小组安插内线的事和接头没有见到人的猜测只字未提,然后静静等着主任训示。
“既然交给你,你不会没方案就来找我吧,难道也给你上刑才能交代?”主任半开玩笑地点出了李飞的小心思,但若有所思的表情说明老特务的疑心已经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