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低头思索：“必须承认，我不会比你做的更好。”

“你不必考虑这些事情，因为你们的决策层大力发展了你们的国家，使你们有实力夺取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我作为这个国家的个体，必须为这么多年的内战、混乱、停滞不前甚至倒退付出代价，这是我永远绕不过去的痛点，但我不希望这种痛苦让下一代去继续承受，所以我努力跟随汪主席和平建国，这就是我的理想和信念。”

“我辈很多军人对南京政府、满洲国的存在和你的理想有完全不一样的看法，你如何看待?”高桥紧盯着李飞。

“很可笑而且很有可能，和我们政治思想对立的山城政府的顽强抵抗反而会改变你说的那些军人的看法，山城的李总统和南京的汪主席，我相信你们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可是你们中的大部分人热衷财色，并不是一个真正军人的表现。”

“其实你也在暗指我，包括你怀疑我另有所图，你认为我们追逐钱财，并不是为理想而战斗，甚至我可能是山城的间谍。可是，你知道吗？我们都是有理想、有信念的军人，我背负汉奸之名，在和平建国的道路上艰难行进着，而很多日本人包括高桥君都把我们的理想看做笑话，你们更愿意把我们当做工具，而不是盟友；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坚守，就是等待你们真正认识到我们的价值，共同开创新局面，在这之前，我们中的一些人耽于声色确不应该，可是他们也是人而不是神，目前这种情况能坚守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位置互换，你高桥君代表的一大批日本军人会怎样做？”娓娓道来的李飞直视高桥。

“你的意思是财色包裹的依然是理想信念？”

“至少今天咱俩坐在这，开诚布公的讨论这个问题就说明我们双方都在认真思考，而不是互相猜忌。如果充满希望，我相信你看到的军人状态和现在的一定会有区别，相信我，普通人很难有政治远见人士的那种睿智。”

“那李桑在什么状态？”

“我是中间状态：努力工作、期待明天。”

“李桑，依我的观察，从特工的素质来讲，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包括死亡营的表现，我很佩服；但是，内奸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调查过程如有冒犯，请李桑见谅。”

“高桥，你掌管的暗影应该也是一个很有见识的特工机构，你说世界上所有特工组织渗透、反渗透什么时候会终止？包括日本情报机构在内的高端组织不是也有日本共产党的渗透，你敢说不存在这种情况吗？至于你说的冒犯并不存在，这是你的工作，但是无休止的猜忌会让人人自危，那我们除了倾轧还能干什么？”

“你说的没错，渗透、反渗透永远不会停止，可是有调查请求我也必须按程序办，你得理解。”

“我理解，我这样配合还不够好吗？高桥君，只要有请求或证据，你随时调查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没有过硬的东西，捕风捉影的事就偷偷的查，至少你我的工作都不耽误，说不准偷偷的查收获更大。”李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