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远忽近，就是够不着。以蒋力的精明，我估计这两个人所知有限，那个重伤的不知道有没有惊喜，可惜没抓住那个送情报的，要不然这真佛大差不差就该碰面了，你说这内奸的命是不是太好，布这么大局，还是让他滑脱了。”

“那小子不是受伤了吗？我带人搜遍上海滩的医院、诊所，让帮会留意受枪伤的人，咱们应该还有机会。”

“连一个外围联络站的人都这么难搞，他身边的人估计也差不到哪去，你倒可以试试，聊胜于无吧！”落寞的主任情绪真得很差。

“那孙秘书？”

“放了吧，资料整理完，归档密封交给我，档案室不留附件；你可以出去碰碰运气抓受伤的那个小子，或者你去审山城这两个人和重伤在医院的家伙。”李世海眯着眼睛。

“主任，黄队长正干劲充足，我去摘桃子不合适，我还是出去碰碰运气吧。”

“滑头，反正黄强审不出来，你也跑不了板子。黄强还是太嫩了，你鬼点子多，多帮帮他，不要怕这怕那的。”

李飞讪笑着：“还是主任指挥的好，我就是一跑腿的。”李世海不再说话，挥挥手让李飞出去。

李飞没敢直接答应山城分子的审讯：第一，太积极怕受怀疑，主任心思缜密，说出的话有时候是命令，有时候是试探，他的行为必须符合常人的心态；第二，就算接手也别想救人，至多让他们少受点罪，说不定枪毙他们都会是自己经手，于心何忍！巨大的矛盾笼罩、煎熬着李飞。

孙秘书倒是好办，被人审或审别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两之间甚至解释都不用，嘻嘻哈哈的把意思点到就行，看得出来孙秘书还是很感激他的。

李飞不知道山城和根据地是如何应对这件事的，总部的事他又束手无策，难受的李飞送完主任回家，就不想回家，恰巧姜薇薇想去那家法国餐厅吃大餐，李飞无所谓：毕竟他知道自己的事完全想瞒住姜薇薇是不可能的，不说证明她是有疑虑的，这个盖子揭不揭、怎么揭都还是个巨大的未知数，他只是不敢想象姜薇薇有异议的话，他该怎么办？难道杀人灭口？

虽然李飞在和她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但姜薇薇知道李飞一定有事在愁，这个外表风趣没正形、成天嘻嘻哈哈的男人究竟扛着什么压力，让姜薇薇心疼不已。吃完饭她提议去舞厅散散心，李飞根本没考虑就答应了，巨大的阴霾笼罩在李飞头上：他清楚情报泄密这件事没这么容易了，主任想干什么，他一点也猜不出来，还有那两个忍受酷刑的山城特工，以及那个伤重快治愈的家伙，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去受苦，对前途的担心和对被抓战友的内疚让他时时刻刻把自己煮在沸腾的油锅里。

跳了两只曲子，李飞坐在椅子上听到酷似老不修的声音在给舞女算命，但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他没有回头、只是努力搜寻着记忆：好像是老顾？按时间推算只有坐军机到最近的前线，然后乘火车才可能这么快。

“我去个洗手间。”告诉姜薇薇的同时他站起身把椅子归位，背影有点像，如果是的话他一定会和自己接触，备受煎熬的李飞感受到一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