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微微点头,从地上捡了一根枯草叶对小山说道:“你看这枯草重量如何?”
小山灵机一动,却是仍不得解惑,答道:“自然是轻如鸿毛,可随风而飘,但要我学它可是万万不成”。
和尚不急不忙道:“那你再看。”只见和尚食指中指捏住枯草随手抛起,先是迎风而起,飘飘乎盘旋而上,竟有越过山巅之势。小山眼神一直注视着那叶枯草,随着枯草的远处飞去,眼神也渐渐变得悠远,耳边只剩下山风吹过,只是随着那枯草渐行渐远,耳边的山风也愈来愈大,仿佛自己就是那叶枯草,山风吹过身体,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猛不丁被行德和尚一个巴掌拍在脑门上,喝到:“悟性不错,但根基要稳,老僧只是打个比方,人力终有限,那枯叶终有境,也是黄土一抔,逃不脱大自然的造化之力。你不如多看看这脚下山川草木。”
这巴掌把小山从枯草的意境中打落出来,不禁一阵诧异,这和尚莫非得了失心疯,要看那枯草是他,不要学那枯草也是他,怎么左右都是道理。但是总觉得这其中还是有些道理。
“大师你说人力终有尽,人难道天生也是这大自然的产物,无法逃脱么?”
“这个老僧却不得而知,我辈修过去、未来。却不念今生。像我寺开派达摩祖师传闻已得了菩萨果位,东渡时曾一苇渡江,面壁三年后一朝顿悟,后有六祖一颗初心也只传了个衣钵,都仍在这天道之下。”说起这些,这和尚叹了口气,眉宇中透出浓浓的无奈,若放在往日,无灭寺之仇,无婉儿家恨,更没有被人连日追杀。这和尚也可做个看山护院的逍遥人。只是世道变迁,大到国家尚且有个百年兴衰,小到家庭三代贫富。这一苍生下的蝼蚁又能如何厌得了天地。
“师父,这獐子怎么处理?”空了和尚抱着个獐子眼巴巴的盯着行德,嘴角似乎有口水流出。旁边的婉儿数次想抢夺过来,奈何自己身小力弱,空了又害怕这獐子力大踢伤了婉儿,死死抱住不敢松手。
不等行德插嘴,小山笑嘻嘻的对空了说道:“和尚啊,我怎么看你都像尘缘未尽啊,怎么会是个十多年的和尚呢。”,这话说完,那空了和尚脸色一红道:“从小都是跟着师父有样学样,我也不知和尚是个什么样子。”说完还忍不住瞟了一眼师父。
行德和尚却不接话茬,反问空了道:“你可会杀生?”,婉儿立马插嘴道:“自然是放了,你们两个和尚天天吃什么肉?。”说完又要去空了怀里抢那只大獐子。小和尚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道:“我们是不吃,可这小山哥哥不是和尚,应该能吃。”说完就眼巴巴的盯上了小山。这替人挡灾不是小山的擅长,反而落井下石更为好玩一些,小山随手从袖口掏出一物在空了那里晃了一晃道:“你看清楚了,昨日跟着你们吃肉已是罪过,这是正宗道门度牒,我也是个正经道士。”
空了这下傻了眼,但还是乖乖将大獐子原地放下,只是想到好辛苦才抓来,终究有些不甘,对着獐子的屁股就一脚将它踹了几个跟头,那獐子几声惨叫过去,晃晃悠悠的站稳脚跟,扭过头对着空了和尚叫了几声人类听不懂的语言,看它那嘴型,似有什么恶毒的脏话在诅咒这秃驴,又眼见这秃驴作势又要抓来,忙慌不择路的逃窜,接着又是几个跟头翻过去,一路连滚带爬的样子惹得婉儿在后面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