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咬紧嘴唇,绞尽脑汁憋出了一句:“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唯有皇族血脉才能坐上那个位置,祖宗之法不可变。”
说着说着王丞相的目光又再次坚定起来,不过也是,一个老人维系数十年的认知概念又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轻易改变。
“啧,难怪有老顽固这么个词,看来还是得给你加点猛药才行。”
赵安拇指按上身前长刀,稍一用力其便如冰块般碎裂零落一地,闪出金铁交织之声。
本胜券在握的王丞相见状嘴巴猛张,双眼瞪圆,伸手指向赵安,全身颤抖,“你……你……”
“你个der,我先指点指点你好了。”
赵安话音刚落,便有一颗圆形物体自他衣袖高飞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砸向王丞相的脑袋。
人耳,人鼻,人嘴,那赫然是一颗硕大的人头,还是皇帝夏纯的头!
王丞相只觉天都要塌了,强烈的冲击感再次将其打晕在地,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皇族绝后了,方国,要完了。”
“还要完了,方国早就完了。”
赵安嫌弃地将身遭的几个黑衣死士处理掉,又把夏纯正费力蠕动试图逃跑的人头花盆收回衣袖。
现在这东西还是有用的,可不能让他跑了。
做完这一切,赵安转身看向黄巢,嘴角勾起,“接下来,就轮到你出场了。”
……
夕阳往下照着,云彩闪着瑰丽的光。
京都一侧河流对岸,有一座山,山上是一座破旧的小庙,庙里是枯黄的秸秆,断手的佛像,以及生活在这里的爷孙俩。
“爷爷,是要下雨了吗?”
孙女舔了舔干瘪的唇瓣,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瓷碗,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怎么会,天色这么晴这么亮,没有风,又哪里会来雨。”
“可爷爷,天黑了啊。”
爷爷疑惑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一束冲天的烟柱自远处繁华的京都内升空,如一柄利剑穿透天边的彩云,将其一一染上黑色。
太阳渐渐沉下,熏烧缭绕的火光随之升腾,替代了它的位置,将整座城市衬得通红。
孙女将瓷碗顶到头上,欢快地蹦跳着,尚还年幼的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一幕代表着什么。
爷爷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皇都里大概有个顶大的炉子,烧了大约有一座山那样多的煤才有的这样的烟尘。
“那样大的炉子,大概会是金子铸的吧,真想带囡囡看看啊。”
爷爷咽了咽唾沫,攥着手中干巴巴的馒头,看着远处烧起来的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