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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高中时代

要说认识那个人渣还要从98年高考说起。说人渣好像把我们之前所有的美好也磨灭了。当时我爸要去他家闹,讨个说法,毕竟是他对不起我。但我阻止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就是不想把所有都玷污了。毕竟在我心里那是最美好的初恋。只是最美好的年华没有遇上对的人。上学时候我一直都是年龄最小,成绩最好,无忧无虑的那种。可是偏偏临近高考,来了百年难得的洪水灾害,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和财产。可是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当天我刚好在宿舍准备去教室上课,下楼还没出门就被保安拦住,外面乱成一团,哭喊声,大叫声。食堂自养的猪也被水冲走了。学校紧急广播,所有人员不得走到外面,就地选择高处呆着。学校瞬间变成一片汪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不知道水势凶猛指什么。无奈我们部分同学被留在了3楼宿舍。好在水也只刚刚好到了3楼,没再往上涨,不然我们就不知道会被漂到哪里去了。接下来吃饭成了一个大问题,停水停电,家里通讯中断,我还没有想到家人会担心。大半天缓过神来,一天没有吃饭没关系,还有零食可以将就。到了第二天就很饿了,别说复习功课,就连起床都觉得晕。平时3元/桶的方便面,今天15元/桶,开水另外5元一瓶。这个宿管阿姨难怪长这么丑,平时没怎么讨厌她,现在真的不想和她说一句话。她也懒的理我们,反正她不愁没有生意。混混度日几天后,大雨停了,水位慢慢在褪去,还是不让出去。总算有救援人员开皮艇送来了饼干和矿泉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后来还有我几个早逃出学校的同学,送来了鸭脖子和鸭爪。天哪,其中一个,结拜大哥潜水自己游进来带给我。那个时候我还真的不懂以身相许之类的,我只知道患难见真情,这是我一辈子的好斌哥,就是这么纯洁。我们高中那时候友谊真是纯的没话说,那个感动无以言表。他只是刮了一下我鼻子,饿坏了吧,赶紧吃吧,久梅家做这个的。应该过几天就可以恢复了,看着我吃着,其实他不知道我几次眼泪都要下来了,硬是忍住了。小个子的我偏偏就是一个爷们性格,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上山下海都没有怕过。这点小事不能在哥们目前丢脸。那时候和同学关系都不错,至少他们都喜欢我这样的。还有好几个暗恋我的,我只当他们是哥们,主要还是真的不懂。他要回去了,那么脏的水他游走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刻。经过了近十天,学校退水后,大扫除,消杀。搞完后立马高考了,爸爸和妈妈赶过来陪我。把我安置在一个亲戚家,不影响我休息,其实我真的心里没有底。平时成绩是很好,但是这短时间把我关傻了,别说复习了,差点没饿死。

成绩下来了,真的不是很理想,只考上我的第二志愿,农业大学。当时老爸建议,农大好,工作好找,又有保障。这就是我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是农民,爸爸副业杀猪卖猪肉营生。哪有什么远见和见解?但是我也知道家人供我读书不容易。就没敢提复读的事情,毕竟还有弟弟妹妹要读书,家里负担不起。虽然成为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但我内心的理想是考上财经大学。我从小立志长大考好的大学,赚钱,飞出大山做凤凰。纠结也好,遗憾也好,祝福也好。最终我还是选择去大学,放弃复读。我升学那天家里宴请很热闹,村里人大部分都来了,还有不少让小孩子以我为榜样的。以后就不是农民了,这就是我们农村人要挤独木桥的原因,考上大学意味着有了第二次生命吧。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我大表哥大勇当天没有参加我的升学宴,他复读了3次,最终考了专科,所以他更接受不了。听说我考了本科,心里不是滋味。我上高一他就是高三了,最后还是和我同一年高考,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还记得当时他还看上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好闺蜜啊莲,让我乱牵线。后来弄到都尴尬,啊莲对他没有那个意思。我那时候纯属觉得好玩,啥的不懂,像个小子,这件事没成就过去了。高考又不如意,后来和我联系更少了,其实他不知道我也是考的不如意的。但想和他说变成炫耀了。我这个表哥性格就是这么内向,不爱交流,甚至有些孤僻。他是我舅舅家的希望,舅舅舅妈老老实实种地干农活供他一直补习。考上了就好,舅舅舅妈没有要求太多。因为二表哥小时候刚上一年级就受伤双目失明。被同学用小石头扔到了太阳穴。开始没有大反应,也就没有重视。过几天隆起了个小包,视线也慢慢模糊。很快更是完全看不见了,到医院也晚了。那次伤到了视神经,就像灯泡里面的钨丝断了。当时只有开颅接上,风险大不说,光费用是不可能拿的出来的。就这样被迫呆在家里,期间用过很多土办法想治,记得小时候小勇表哥很受罪。经常被逼着扎针灸,吃一些乱七八糟的所谓土方。甚至用了迷信。都无效的情况下,二表哥才彻底劝家里放弃,放过他。但是二表哥很坚强,很聪明。14岁的时候他自己想到要去学习盲人按摩,开始没有工资,学了两年很多顾客点名要他按摩,老板也就按时提成。没想到他还能赚钱供我大表哥上学,很大一部分学费,我舅舅舅妈也轻松了一些。我那时候就经常想,以后我只要二表哥需要,我都会帮助他,太不容易了。如果他眼睛没有意外失明,他一定也是人才。也能考上大学呢。谁知道意外和幸福哪个会先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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