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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端倪

北方,又衡城。

途经数月,启示顺利抵达了又衡,直奔家门之中。省去些许繁文缛节,他要直见其父。不过在偌大的静泊府邸之内,第一个遇见的,是族中一位大他一岁的客卿,静泊久歌。

“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启示问得随意。

久歌与他不同,彬彬有礼,两袖齐开,半鞠身子,答道:“劳少主挂牵,一切安好。”他虽也姓静泊,但和现家主,启示之父这一脉所代表的正系,启示差了三代有余。

说好点,祖上也是同宗同源。说现实些,不过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旁系,血脉上没有丝毫联系,只单因为个姓氏,而做了静泊家的客卿门人,身居又衡。

他来族中时日不多,启示与他的接触也少,只知道,此人是最讲礼数的。

“爹派你来迎我,想是已经知晓,我所为何事了。”在启示心中,父亲是江湖上手眼遮天的大人物,一城之主。任何事情,他都掌控七分,了解三分。儿女的这些小事,哪里又能逃过他的法眼呢。

不过,性子洒脱的启示,倒是不在乎爹是否知晓,他只案按自己的一套来:“需要我效法古人,在家主门前跪上三日,以表诚心么?”

“您说笑了,家主就在室内,您请进便是。”就在久歌伸手引路时,右手上的布条不经意间暴露在启示眼中。

“你受伤了?”

见启示注意到自己的伤口,他迅速将手缩回袖中,表面风轻云淡:“前日沏茶,为汤所伤,不妨事。少主还是快些进屋,莫让家主久等。”

久歌弓着身子,双眼微闭送行着启示的背影。而启示在小注了一眼,那密不透风的衣袖后,快步登上了台阶。

家门大开,踏足金革之地,沉重的二门如巨兽合口般,将阳光隔绝在了屋外。

屋中沉寂,俨然只有现任静泊家家主,坐在上位,唤他前来。

又是这种死寂的感觉,所以我才不愿意回这个家啊......

说起来,和以往,大大小小闯过的祸都不同,这次的启示,搞不好会被关在族中,禁足个二三十年也说不定。

他的内心充满忐忑,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的,应对父亲的言辞和语气,一时间,陡然全无。

“落座吧。”静泊佑荣给他赐座。

但此时的启示,站似有万箭瞄心,坐似如针毡刺尻;总而言之,无地自容。

唯有双手抱拳,施以辞礼:“儿,惶恐。”

“让坐就坐,惶恐个啥?”佑荣有些不耐烦的说。

“哎,好嘞!”启示一把坐在了右边,佑荣的顺手侧。随即,等待着父亲的发落。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包括各类酷刑的准备。

他唯一要做的挣扎,就是借助自己的言辞,为妹妹多争取个一到两年,待在外面的时间。虽然这可能会让他的下半生,都在家中度过。

严肃的话题,最终由佑荣开启:“那小子人怎么样啊?”

“啊?”这一声啊,启示只敢在心里发出。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再像平时那样装傻充愣,爹问什么,他应什么,找准时机,晓之以情,才是明智之举。

于是,启示客观性的对杰多做出了一番评判:“功夫尚浅,倒是有得一手匠人手艺。他爹您也知道,就是名剑庸与的铸剑师杰柏然。多,铸剑之功,于其父传承,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呵。”佑荣看似平静的脸,暗中已握紧了拳,“就为了一把剑,你把你妹妹当给了一个打铁的?”

“儿,惶恐。”

“让你回话,我不想听什么惶恐不惶恐的。我要知道,这件事真实的情况。”佑荣虽也是怒吼着说话,这话的意思,却令启示感到了一丝转机。

尤其佑荣补充问:“你究竟为什么,安心将你妹妹托付给那个小子?”

“爹这么说,属实是冤枉我了。”启示从三言两语中,便嗅到了一丝“可能性”,如此,他便要抓住好这个机会,一举展开攻势。

滔滔江水,倾情而至。

“小妹的武功乃是您亲传,而我什么水平,您是知道的。单论拳脚,就是个砍柴的伙夫,都能把我按在地上也说不准。”启示此言,对自己虽然过贬。但,他想表达的意思,在佑荣看来却属实。

空廖的武艺,的确远高于他。若是空廖无意,莫说启示,即便一个宗门,甚至都难以将之截留。

见佑荣心有所动,启示接着甩开性子,半实话半忽悠:“妹眼中的那人,与我眼中的那人,是不同的。我眼中,多只是一个工艺了得的匠人,一个武功不入流的小宗门人。但在空廖眼中,她的情郎,是一个值得她托付的人......或者,一个值得她为之付出爱的人。”

“爱?呵呵,你不去当说书的,真是可惜了。”佑荣教他文笔古诗,教他武学内功。这小子一样没学会不说,光会扯淡,旁的就好一个利剑和铸剑。

真是,让佑荣觉得,此子难成大器啊。

但另一方面,佑荣这次看破了启示心里的那点儿目的,倒也没有在语言上反驳。

可以说,给足了他面子。

“哪里哪里,孩儿这点儿道行,哪里做得了说书先生。甭管街头巷尾,亦或茶馆酒楼,读不得三书五车故事了然于胸,便上不了那一寸三尺拍案讲台。”启示手舞足蹈之间,眼见情到深处,便要起身比划。

佑荣一个眼神,害得他又缩了回去。

有时候,佑荣真是奇怪,静泊家虽不比王朝,却也是占据北方的大户。立四世家倾,南望十里无敌手。

虽是武学世家,也从不轻视文课,教学相长,礼仪尊卑,先祖崇拜,道德伦理。蕴含这些道理的寓言古诗,启示从小也是耳濡目染,大了,却长成一副纨绔模样。

既无文学雅士之风,拜官求仕;亦少武学侠客之范,威震江湖。都说虎父无犬子,可为何,偏偏自己是个例外?

“你不要以为我已放过你了,现在就开始高兴。”佑荣左右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觉得他难当大任。莫说又衡城,即便是这静泊氏家,在自己百年之后,也不敢说交给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掌管。

启示急忙收敛欣喜神色,在他心里,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只要空廖与杰多能得一时之安便可。

“爹说的是。”一番交谈之下,启示已经隐约察觉,爹其实有默许这门亲的意思。只是碍于颜面,和家族地位,要又衡城城主的千金下嫁一个武功低微的匠人,这还是上不得台面。

虽说启示不知,爹为何会有此等转变,但他能这般想,自是万幸之幸。启示还求不来。

而明面上,他也须得顺着爹的意思来,惩罚是定然不少的。毕竟,佑荣除了是自己与空廖的爹,也是此族之长,此城之主。很多事情,都任性不得。

“那依您之见,此事小妹为之若何?”启示关心的话题,终上台面。

佑荣不说反对,也不说赞成。一来,未婚先育于礼而言,算是丑闻,身为家长,当做惩罚。但作为其父,佑荣此次却没这么做。

如果说,启示是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人;那么空廖,就是他深知的性子。她太过听话,也太过拘束。自己养育于她的这十多年里,比起女儿,她更像一件物件一样生长,一件筹码一般增值。

自己与之商议,用其婚姻,与其余势力搞好关系。她也一口同意,没有二话。

越是这样,佑荣越是不能将她像棋子一样利用,否则,在他的内心里,即便贵为城主,也枉为人父。

“先闲置她几年,与之不见。”佑荣这么做,算是宽厚。其实这样一来,最受伤害的,还是他自己。

将自己女儿放置在一个陌生之地,让一群外人照顾,谁能做到尽心尽力呢?

可,当她主动跨出这一步,早知后果,也要违背自己的意愿行事时,是否说明,至少此次,她感觉到了,在家族中感受不到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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