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一往的对话,何梦根立马想到到,何喜富很有可能是去西秘湖那个蚌塘了。
他想直接去蚌塘找找,但没走出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又转身往回赶。
骆云根老婆见大队长犹豫不决样子,忙迎上前去问何梦根:“大队长你觉得这事严重吗,我这样说出来会不会遭云根骂呀?”
何梦根边走边说:“要他们真是在蚌塘的话问题就不大了,我但愿他们在蚌塘,所以我得去叫派出所的同志和老支书一起去,到时也有个见证。”
何梦根叫上老支书和派出所的两位同志,不声不响地急忙朝西秘湖蚌塘赶去。走到蚌塘边,果然发现塘中央划着一只木船,船上坐着两个人。
何梦根站在塘边向他们大声呼叫:“云根,快过来!”
“好喽,我们正要过来呢!”骆云根回过话,就“嗖—嗖—”的把木船划了过来。
木船靠了岸,何梦根他们果然发现与何喜富正和骆云根一起在船上。
老支书半是怨言半是赞:“喜富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呀,你知不知道这下可让大伙急死了!”
骆云连忙把话抢了过去:“老支书,何喜富可是专门逃回来抢救我们满塘珠蚌的呢,你可要为我们集体说话哦!”
何喜富把两船上装着的两框病蚌往岸上挑,边走边说:“我也就是因为担心蚌塘里的病蚌会越来越多才过来处理一下的,你们不用来找我一定会回去的。”
此时大家发现,挑着珠蚌的何喜富通身湿漉漉的,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汗,油光光的赤膊身体上,布满了被蚊子叮咬过的红疙瘩,有的大有的小。
看着他有远及近的身影,派出所同来的两个同志欲迎上前去,老支书连忙阻止:“别为难他了,看他这样子我还真想不清是该表扬他还是该责怪他呢!”
老支书问派出所同志:“情况已看清楚了,喜富是为拯救生产小队里的蚌病而偷俞跑回来的,看在这个份上我们是不是陪他去趟自己家里洗个身子吃个早饭再走?”
何喜富一听老支书为自己在向民警求情,便放下担子说:“不用了,我一去家里,他们还是会我是念家了才逃回的,反正这段时间对蚌塘该作如何处理我已向云根讲过了,有些也作了示范,等会我可以直接回批资学习班了。”
民警同志也说可以,但他们要求当着大队干部的面请何喜富先做个笔录,到时也好让大队干部作过证明。
老支书带着民警和何喜富进草棚房里做笔录,大队长何梦根则回过头来吩咐骆云根:“你快回趟喜富家里,一则告诉何紫娜,何喜富找到了,二则要何紫娜为何喜富做点吃的过来,带套衣服过来,让他吃包了穿上衣服再走。”
骆云根径直往跑往何喜富家,人未进门话先说:“紫娜啊紫娜,你快点给何喜富做点吃的,连同衣服一起送到蚌塘去,他现在刚刚从蚌塘起来。”
何紫娜正坐凳子上呆滞滞地想法昨晚何喜富会逃到哪里去呢?此时的何喜富吃了什么呢?忽听骆根进来说何喜富刚从蚌塘里上来,要自己送点吃的和衣服去,就真有点想不明白了,就算他昨晚偷偷出逃是为着小队里的养蚌育珠来的,也至于来家里看看妻儿呀!
就算他这次逃回来无法对家里产生多少帮助,但至少可以让妻儿看上他一眼,满足妻儿对他的思念和牵挂,至少可减少刚才警察来搜寻时家里人的那种惊吓和担忧。
何紫娜本来是个**性子,这么一想更让他急火攻心,她“嗖”地站起身,一双怒目盯着骆云根:“这吃的我不做,这衣服我也不送,你说这么几天过去了,他既然逃回了村就不过来看看我们这个家,看看家里的妻儿?他应该知道,他的出逃第一个直接受害者就是我们这个家!”
“紫娜啊,喜富他……”骆云根想给何紫娜解释几句,但一想时间紧迫,说不定警察已把他带走呢,便连忙收回话,转身往外跑。
骆云根直接跑到自己家里,把老婆为自已炒好的一大碗蛋炒饭,再用陶瓷杯泡了杯茶,急急忙忙朝蚌塘送去。
骆云根把蛋炒饭带到蚌塘草房时,派出所人员刚好做完何喜富出逃笔录,见骆云根把一碗蛋炒饭送到何喜富面前,何喜富看看派出工作人员。
一位派所人员跟另一位派出所人员说:“让他抓紧时间吃吧,我去把车叫过来。
何喜富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后,大家送何喜富离开蚌塘,走向回村庄。
那辆吉普警车已停在村庄机耕路边,几十多个村民围观着,何喜富看了看,没发现自己家里的人,就心安理得地走进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