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楚若蕴就没对自己有过一丁点歉意。
这是什么爱,这是沼泽之下的囚牢。
沉寂了很多年的长阳侯,在明琅之事上又重新生出了活气。
“郡主,明琅小姐!”新月急匆匆朝着湖边两人而去,越如玉看着她这般着急。
“怎么了?”越如玉还是第一次看见新月这样不顾规矩,几乎算是跑过来了。
明琅心不在焉将鱼食全部撒进去。
“不好了,侯爷大动肝火,对世子请了家法!”新月顺了两口气,连忙说。
“什么?”
越如玉和明琅惊到,两两相望,随后赶忙都朝着花厅而去。
还没有到,只是花厅外院,明琅便听见藤条划过空中的破空声,以及抽在肉体上的闷声。
等到了花厅中,眼前一幕让明琅不由捂住嘴,连忙赶去用手抓住了那藤条。
藤条尾弹在她手背,如凝脂肌肤立马红肿起来。
明琅犹不觉疼,看一眼越观澜那惨不忍睹的后背,带着颤音道:
“侯爷,别打了,表哥身上有坠崖留下的伤。”
越如玉也拦住,用手帕抹了眼泪,也说:“父亲,哥哥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要请家法的地步?”
长阳侯并不知道越观澜坠崖过,他手抖了抖稳住,回答了女儿的话:
“他强迫了别人,受罚理所应当。”
更不论,他还执迷不悟。
他的话音刚落,花厅中就一静,即便父亲没有直言,可在场人都知道是说的是明琅。
越如玉心跳如雷,父亲还是知道了。
长阳侯情绪猛然激烈,也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捂口直咳,仿佛心肺都要咳出。
越如玉去扶他,最后长阳侯松开手,咳的面目涨红,喷出一口血,落在了青砖之上,鲜血实在过于夺目。
“长均!”华阳长公主再次靠近他也被推开,同时推开了如玉,便想从明琅手中抽回藤条。
明琅死死还抓着藤条,过了几瞬,在长阳侯开口前。
“侯爷,我愿意的。”
她琉璃般的眼眸,注视着长阳侯,没有犹豫继续说:“真的,侯爷应知道我从不骗您。”
越观澜抬眼望明琅,以为是自己出现幻想,对方此刻还朝他浅笑。
长阳侯随意擦了唇边的血,他不信。可明琅如此信誓旦旦,连眼眸都坦荡的一览无余。
“满满,今日我在,我会为你做主,你不必忧心其他。”
他拿明琅作女儿,更不愿意女儿违背本心。
“我真的愿意,不信您瞧。”
明琅脸上仍然有着三分笑意,甚至还有些羞怯。
是一张婚书,上面字迹是越观澜,落尾处名字则是两人,甚至从手印来看,起码不是近日所写。
“只希望侯爷和长公主能不介意我的平凡出身,愿意接纳我。”
明琅说着同越观澜并肩站在一起,小动作拉着他衣袖,乍一看两人宛如壁玉,实在登对。
她不能再让事态发展下去了,长阳侯怒成这般,吐出的每一口都是心头精血。
哪怕背部僵麻,已经毫无知觉,可越观澜却觉得以往二十年中,没有哪一日能够与今日媲美。
他启了唇,将满满含在口中,反复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