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柔心中窃喜,真是有趣。绿移,真是许久未出过这样有趣的事了。
此时,却见画羽,孤零零地站起来走了。脸上失魂落魄,与之前的琅寂如出一辙。
莞柔又经不住感慨一番。她见戏唱完了,便走出竹林,踏着小径,回到水榭旁。
自己那貌赛潘安的溪音叔叔,正悠然地坐在水榭上喝茶,一副极其淡定,若无其事的模样。
啧啧啧,不愧是溪音上仙。上仙这个称呼,真不是白叫的。
莞柔扯开一副极其灿烂的笑脸,游荡到水榭去了。
她向溪音招了招手:“溪音上仙!”
闻言,溪音惊讶地朝她看去。眼中闪烁着好几个问号,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一时间,竟也感到有趣,于是溪音故意正襟危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找本上仙有何贵干呀?”
莞柔笑嘻嘻地坐下来,又笑嘻嘻往他身侧挪了一寸地,再挪一寸地……
溪音越发觉得她古怪,故作嫌弃地言道:“干嘛干嘛干嘛。”
笑嘻嘻的莞柔最终神秘地低声言道:“溪音叔叔,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能招桃花呀?”
溪音一怔:“你说什么?”
莞柔笑道:“方才呢,莞柔在竹林里,无意间碰到了一出戏。戏的内容是……”接着她矫揉造作地换了一副伤感模样:“有小妖思慕上仙,久久瞻望,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上仙大度,既往不咎,赦了小妖的意淫之罪。”溪音明白了,原来是被这丫头偷听去了。片刻后,他悠哉地朗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调侃起我老人家来了,该打该打。”
听溪音这么说,莞柔便知他承认了。不过莞柔并不感到奇怪,毕竟溪音遇事,一向坦然处之。
莞柔意犹未尽地追问:“溪音叔叔,我看那画羽的年岁,也不过二三百。唉,你说三界之内,还有谁能像你一样,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招嫩桃花呀?”
溪音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白了莞柔一眼:“你这丫头真不会说话,什么叫做一大把年纪了!我这叫正值盛年,风华正茂好吗?”
莞柔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挽住了溪音的胳膊,依偎着他:“好好好,溪音叔叔在莞柔心中,永远年轻。”
溪音拍了拍她的手:“嗯,这还差不多。”
“不过……”莞柔好似想到了什么:“那这么说来,画羽一开始同我们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她其实另有目的,是冲着溪音叔叔来的?”
溪音点点头。
莞柔问:“那我们还留下她吗?”
溪音想了想,最终回答:“她倒是没有坏心,留下来倒也无妨。”
莞柔听完,表示赞同。
水榭竹林脆绿肥,午风正过,柴门轻叩流萤飞。碧池竹浪,淡云青岫。荫蔽处,蝉酣恰浓,树影晃晃,斑驳罩人凉。
又是一日。
“哎呀,溪音叔叔,你倒是和我讲讲。我来的时候,戏只看到一半。哦,不,可以说几乎没看到。那个时候,她跪着,你站着,一个求饶说自己不该痴心妄想,一个说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前面的情节究竟是怎么样的?溪音叔叔你就告诉我嘛!”莞柔一路缠着溪音,不死不休。
溪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甩也甩不掉,然而他很坚决。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