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曦和苏染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听说三人还没吃饭就让掌柜的准备了天海楼最好的雅间宴请他们。苏染推脱了几句，见他坚持就作罢了。结果饭没吃完，万俟家就来了人请他回去。

万俟曦走了，苏染也吃饱了，就对朝祭疏和慕瑶说：“小仙先去城里转转，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妖邪之事，两位请便。”说完就起身走了，她还是单独行动比较好，有旁人在总是不方便的。

慕瑶本想和她一起去，突然发现祭疏的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眼里风起云涌，小心地问：“神尊，我们要去城里看看吗?”

祭疏见她神色紧张，才微微收敛了表情，“不必了，洛阳城全是祥和之气，哪来的什么妖邪?”

“那战神她为什么还要……”话没说完，见祭疏的脸又要崩了，赶紧改口，“神尊，慕瑶还有点事，先行一步。”说完就离开了。

祭疏神识一探就知道了苏染的位置，起身出了雅间。

苏染走下天海楼顶，祭疏正站在楼梯旁，眼神幽幽地看着她。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对父神不敬，还好她控制住了自己，话到嘴边成了：“好巧，没想到在这也能偶遇神尊。”

祭疏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跟前，低头俯视她：“苏染，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苏染笑着说，“小仙不懂神尊的意思。”她抬起被他抓住的手腕，“还请神尊放手。”

祭疏深深地着她，仿佛要洞穿她心中所想。“没有。”

苏染眯起了眼，连嘴角都扯得更大，“小仙惶恐，不知神尊所言。”

祭疏抓着她的手收得更紧，声音冰冷，一字一句，宣读了神的审判：“我说了没有，就意味着你找的人早已不再六界之内。”

在他说完的那一刻，苏染是非常想要拿出屠魔剑直接砍在他那张令日月都为之失色的脸上的。如果成功了，那她的见或许还能改个更好听的名字，比如——弑神。

两人眼神交汇，互不相让，火花迸裂。但苏染到底不是从前的苏染了，大局为重，她还不能和神尊撕破脸，服个软也没什么大不了。

“手疼。”苏染软软地抱怨道，眼里也起了雾气，好像她的手真的很疼似的。

不过这招还是有效的，祭疏不仅放开了她，连脸色都温和了不少，但语气却是不容商量的：“下不为例。”

“嗯。”苏染低下头，装作受教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脸上是多么厌恶的表情。

夜幕之下，万家灯火阑珊。夜里的洛阳，街上行人不见少，许多小姐公子提着灯笼在游玩。

苏染坐在窗前，看着街上游人如织，一片热闹繁华，才意识到今天是上元节。

走在街上，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小贩的叫卖声，少女们的清脆的笑声，还有河面上隐隐传来的歌舞声，是苏染所熟悉的，却早已隔世。

苏染走着走着发现不少小姐都小心翼翼的朝她看，然后又快速扭头，脸上还带了几丝赧然。

苏染：……

夭寿啦！她明明记得自己现在是女装啊！

她一个晃神，眼看就和被疾驰而过的马车撞上，一转，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又陌生。

变故太快，苏染还有些懵，一时也忘了离开那个怀抱。

头顶传来有些无奈的声音，“阿染，看路。”记忆中也有个人对她讲过同样的话。苏染立刻就明白那些小姐看的是谁了。

“多谢神尊，出手相救。”苏染退开，客气道谢。

祭疏叹了口气，问她：“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生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