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回趟家中还有些紧张?”林景云看着紧绷着小脸儿,时不时往帷幔外瞧上一眼的秦可卿,有些不解。
秦可卿面颊微红,似羞还迎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知父亲与钟儿日子过得可还安好。父亲年近七十,钟儿怎么能照顾好他呢?”
“放心好了,秦伯父在工部扎根许久,老友遍地,说不定哪一天便能升任员外郎一职。没准儿到了乞骸骨之时,还能以营缮司郎中的身份回归故里。”
秦业虽说是工部营缮郎,可不过是个八品郎官,并非是正五品的营缮司郎中。若非如此,当时也不会吓得惊慌失措浑身无力。
秦可卿至今仍然不知秦业卖女求荣一事,只当他是在宽慰自己,也只好配合地笑笑。
“好了好了,马上便要到了,你只管自己去问问秦伯父不就得了。”
秦可卿从帷幔缝中瞧了瞧外面,果然,已经拐进了自己家的胡同口,秦业也迎了上来。林景云要有书信向他言明今日会来,故而他早早地便在门口候着了。
“早听闻林公子仪表堂堂满腹经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没等林景云从马车上下来,秦业便拱了拱手打起招呼。
“秦伯父折煞学生了,您是长辈,焉有您给晚辈行礼的说法。”
林景云扶着秦可卿下了马车,这才向秦业行了一礼。
秦业虽然不知眼前这青年有何神异之处,但泰王都交好的人,他怎么敢有丝毫怠慢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屋里再聊。”
秦家并不大,院子里根本停不下马车,因此,几人是在秦宅的胡同里说话。
进了院子里,秦可卿这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爹,女儿给您请安了。”
秦业对她本就心有愧疚,见自己的女儿还是这么乖巧懂事,也是老泪纵横:“你去屋里和鲸卿说会儿话吧。”
秦可卿也是双眸含泪,一步一回头地向秦钟屋里走去。
林景云心中也有些疑惑,秦业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如今也算是官运亨通,又有什么要支开秦可卿,单独和自己谈的呢?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秦钟正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
“钟儿。”秦可卿走上前,“这几日过得还好,可曾想姐姐了?”
秦业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秦可卿,也不回话,继续俯首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了,可是又有哪里不开心了?姐姐特意给你带了桂花糕和蜜饯还有许多其他糕点。宝珠,你快拿来让钟儿尝尝。”
秦可卿接过宝珠递过来的几个小包裹,在秦钟的书案上摊开:“你尝尝,都是城西刘记的,记得小时候咱们都喜欢吃,可每次父亲都只买一点儿,你总是和我抢……”
秦钟随意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多谢姐姐大人挂念,草民感激不尽。”